本来,魏大勇想要公然收拾这个自称“李大哥”的人,多少要费些气力。
现如今他一招就制服此人。
按理说这样不打招呼就动手偷袭,未免不合江湖规矩,不过魏大勇眼见全村村民遭人毒手,事态严重,他生怕横生枝节,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伙计犹自在嚷嚷:“你这人怎么回事?干嘛动手打人?”
魏大勇不予理睬,揪住李大哥的衣领喝问道:“快说,全村的村民,是谁人所杀?”
一听说不远处的村子里,村民尽皆遇害,真远、智林等人悚然而惊。
李大哥闻言也是身子一震,明白事情已然败露,他还想装疯卖傻:“什么村民?谁杀人了?”
魏大勇不同他多说废话,骈指在对方受伤的肩头上一戳,痛得李大哥惨叫一声。
“还不快说?”
这个时候,那占了三张桌子的七个茶客,忽地从桌下抽出暗藏的兵刃,发一声喊,一齐起身扑向魏大勇。
原来这些人都是同一伙人。
真远和智林看在眼里,哪能容他们过去,高呼“拦下他们”,十几个武僧一拥而上,挡住了那些家伙的去路。
一场混战就在茶铺里开打,桌椅板凳漫天飞舞。
见己方稳居上风,魏大勇不去多加理会战局,依旧抓紧逼问李大哥。
一旁的伙计趁乱从灶火堆里,抽出一根烧得正旺的木柴,就要往魏大勇头上抡去。
魏大勇何许人也?
岂会轻易让人偷袭得逞?
他在盘问李大哥的同时,也在留意伙计的一举一动,一见伙计弯腰去拿柴火,早就有所防范。
但见魏大勇飞起一脚,伙计手刚扬起,胸口就挨了一记窝心脚。
伙计仿佛听见了自己肋骨骨折的声音,然后整个人就腾云驾雾般飞到了茶铺外的泥地上,手里的柴火也掉落地面。
他挣扎着刚坐起身来,还没爬起来,就“呕”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殷红的鲜血,显然魏大勇的一脚,已经令他受到了严重的内伤。
就见伙计强忍伤痛,从怀里掏出一支响箭,用地上那根柴火引燃,响箭“咻”地窜上高空,在空中绽放出一朵醒目的烟花。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这明显是在召唤同伙!
魏大勇心中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更不迟疑,抓住李大哥的伤处持续发力。
李大哥痛得冷汗淋漓,他素来硬气,通常的伤痛哼都不会哼一声,曾经有参与黑道火拼时,身中七刀仍大呼酣战的纪录。
魏大勇的手法和劲道,异乎常人,普通人恐怕连他的三分力气都吃不消,这个练武多年的李大哥,虽然肌肉发达筋骨强健,但是在魏大勇使出七分的手劲后,他也吃痛不住,连声叫道:“松手,松手!我说!”
魏大勇稍稍松开手指,手上依然留着指劲,一旦对方反悔,他还会继续发力。
李大哥见伙计已经发出信号,情知己方援兵抵达,也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故此不怕吐露底细:“我们的目的就是你们押送的这辆银车,昨天半夜我们就来到这里,本来也没想着杀人,就想着把那些人控制在家里,不要出来误事就行。谁知那些村民误以为我们是土匪,起来反抗,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他们,刚开始只杀光两三户人家,后来我们有个兄弟不慎被土铳打死,我们一怒之下杀红了眼,于是屠灭了全村老少,反正这小村落也就几十号人。”
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平稳,仿佛遇害的几十个村民,不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是一群该死的猎物。
魏大勇听得怒火中烧,忍不住擂了对方一拳,也不管李大哥如何失声惨叫,急问:“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头?后援还有多少个人?”
“我们是狗爷的手下……”
狗爷?!
那不就是梁一龙吗?
昨日静云大师对于梁一龙这个被逐出师门的弟子,虽则恩断义绝,却并未恶语相向,可以说是仁至义尽。
魏大勇晓得梁一龙是混黑道的,却也没有想到这人绰号狗爷,还真是属狗的,连曾经的师门都不放过。
以他这种品性,难怪当年会被逐出空明寺。
魏大勇追问:“那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狗爷说不想把事情搞大,所以让我们务必把你们一行人诳进茶铺里,然后在茶水里下药,麻翻你们所有人,把银车劫走。”
话说到这里,魏大勇已然看见,远处的竹林里,冲出来一群人,少说也有二十人,似乎每个人手里都操着家伙。
回头再看茶铺里的战况,那几个茶客被众武僧逼得连连后退,完全招架不住。
不过武僧毕竟是佛门弟子,轻易不会杀生,想着生擒活捉这些人,所以没有下重手。
魏大勇立刻作出决断,必须马上解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