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不知赵大将军可在府上?”苏沐瓷拢了拢面上的轻纱,微微一笑。
“哟,姑娘来的可真不巧,我家老爷前些日子剿匪大获全胜,被圣上宣到宫中论功行赏去了,怕是还要些功夫才能回来。”那家丁说起赵雄,面上隐隐透着几分自豪,能在神威将军家中做事,就算是个守门的,说出去都备有面子。
苏沐瓷心中咯噔一下,怕是要来了。“这位小哥,小女子今日来是有一件礼物想要赠与赵大将军,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进去等候。”
“这有何难,姑娘请进,待老爷回了小的马上通知老爷。”那小厮很是爽快,麻溜地测过身子迎苏沐瓷进府。
日头西斜,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驾!驾!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赵府门前响起,赵雄威严地立于马背上,那马蹄高高地扬起,随后放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踏踏”声。
赵雄一个翻身利落下马,立刻有等在门口的小厮上前牵过马匹,那招呼苏沐瓷的小厮忙行了一礼,跟在大步进门的赵雄后面道:“老爷,刚刚有一位姑娘来找您,她说有一礼物要亲手交给老爷,小的把人安置在偏厅里了。老爷您要不要去看看?”
“嗯?一位姑娘?”赵雄浓眉一竖,“我去看看。”
“是,老爷,小的给您带路。”那小厮忙不迭地上前。
赵雄一踏入偏厅,便听得一声悦耳女声,“小女子见过赵大将军,赵大将军如今风头正盛,小女子有幸瞻仰真容,果真不同凡响。”
“过奖过奖,我听府上家丁说姑娘有礼物想要赠与我?”赵雄目光炯炯地盯着苏沐瓷,似乎想要穿透那一层面纱看清她的庐山真面目。
“正是有一礼物想要赠与将军,不过这礼物只有将军一人能见,能否借一步说话。”苏沐瓷轻轻拂了一礼,叫人难以拒绝。
赵雄上上下下把苏沐瓷打量了好几遍,虽未察觉出不妥,可他也实在不认识这位姑娘。
“姑娘请跟我来,我们去内室一叙。”赵雄伸出手,比了个请的姿势。他是英勇善战的神威将军,难道还怕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成,若是她真有什么阴谋诡计,只管使出来,他定让她有命来无命回。
“玉露,你且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记住,一个字都不要跟这里的人说。”苏沐瓷接过玉露手中的礼盒,安抚地拍了拍玉露的手心。
“姑娘……”
“赵大将军请看,这便是小女子想送您的礼物。”苏沐瓷素手一番,打开了那盒盖。
“这是……,大胆!”赵雄怒目圆睁,猛地一拍黄檀木桌面,震得那冰裂文瓷器上下抖了几抖。
“将军对这个礼物不满意吗?”苏沐瓷并未对赵雄的气势所摄,依旧是云淡风轻地站在一旁,一双美眸淡淡地笑看着怒极的赵雄。
“你说我该不该满意!”在前朝时,有一大将犯了错被皇上削了兵权,内心郁结无比,遂买了一裂文瓷器送到皇宫,皇帝大怒以此为借口抄了他全家。这冰裂文瓷器不单说不吉利,更是丧权的象征啊。
“冰裂”即“兵变”,有权势之人最忌讳地便是手头权势不保,虽说赵雄不甚在意这些,可被一陌生女子如此诅咒,内心实在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