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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苏沐瓷没闲着,提手写的都是香薷的亲事,香薷于她来是重生以来值得信任的人,与其是丫鬟,倒不如是一直扶持的伙伴。香薷这边无父无母,却也不能草草的将亲事办了,省的日后总觉得矮人一头。虽做不到什么大办,却要依照正经人家的姑娘份例来办的。
玉露笑道:“姑娘对香薷可真好,奴婢都有些嫉妒了。”
别人家的贴身丫鬟有体面地出嫁,无非也是多些银子,难得有这般亲自操持尽心尽力的。再者香薷嫁的也不错,暗二虽顽劣了些,心地却不坏,更难得的是两人两情相悦,这对于一个下人来,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如今却是做到了,玉露想着当初几人在府上举步维艰,以为生活平安顺遂的过下去都是个奢望,再看看如今的好日子,只觉得感叹万分。
“日后你与顺成亲我也与你办。”苏沐瓷笑了笑。
玉露跺了跺脚,道:“姑娘又拿奴婢打趣。”她虽羞恼,瞧着苏沐瓷笑起来却也跟着开心。
“你去屋里瞧瞧香薷在不在,”苏沐瓷道:“若在便领她过来,这份礼单总要她自己也过目的。”
玉露应了一声便往外跑,香薷果真是在屋里,不过倒不是绣嫁妆,而是给杨夫人绣屏风,杨夫人过几日便到了寿辰,苏沐瓷同杨灵玉交好,便也要送些礼的。杨夫人是风雅之人,送一副松鹤屏风再好不过,只是这屏风看着简单,绣起来却是有些繁复。双面针恰好又是香薷拿手的手艺,便也在屋里绣着,却忘记了时辰出去。
玉露推门进来,见状就道:“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姑娘叫你过去瞧礼单。”
“哎,我想早些把这块鹤嘴儿绣好,时日不多,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能改动。”香薷笑道:“礼单有什么可瞧得,姑娘的眼光怎么会差,我安心的很。”
玉露道:“香薷姐姐尽胡,还不成还支使起了姑娘不成?快些过去,也不知你这个准新娘是如何当得,自个儿都不急嫁妆的事情,真是越发的惫懒了。”从前香薷是最重规矩的,可现在二人这般,倒像是掉了个个儿,香薷变得莽莽撞撞,玉露倒是细致入微了。
那句话果真没错,恋爱中的人都没什么脑子。
香薷自知理亏,便收拾了绣针起身抖了裙裾跟了玉露过去。蒋阮正添了几样东西,瞧她来了就将单子递过去:“瞧瞧还缺什么?”
香薷笑着接过来飞快看了一遍,神情起先是笑盈盈的,后来便是有些愕然,到了最后竟是有几分惊惶,道:“姑娘,这、这太贵重了。”
“怕什么,”苏沐瓷微笑:“横竖都是哥哥出钱。”
玉露噗嗤一声笑了,这话得怎么像是苏墨之是个暴发老爷一般。香薷面上虽然缓和了些,可还是有些不安道:“多谢大公子了,可……”这里头的礼单对于一个婢子来实在是太过贵重,便是那些跟在达官勋贵间最长久的大丫鬟也不定有这个体面。然而最令她感动的是里头倒是不止金银,连同一些陪嫁的首饰琐碎的东西也都布置的周到,这便是要用心。
“没什么可是的。”苏沐瓷打断她的话:“你当得起。”
香薷不话了,只咬了咬嘴唇缓缓跪了下来,玉露和苏沐瓷怔了怔,香薷便郑重其事的给苏沐瓷磕了三个头,道:“姑娘待香薷恩重如山,香薷没有亲人,姑娘、姑娘就是香薷心里的亲人。香薷这辈子一定会好好地侍奉姑娘,永远跟在姑娘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