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苏沐瓷平日里待人待物都是淡淡的,不管是大的事情都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现在她这一怒,众人心头不由得重重一跳,替暗二捏了一把汗。
“属下还有事要办,等办好了再来跟姑娘请罪。”暗二面容阴沉,扔下这么一句话扬长而去。
“好!好!好!”苏沐瓷连了三个好字,怒极反笑,面上又恢复了镇定。
苏墨之这几日一直在军营中练兵,甫一回府就听到香薷与暗二的事,还有苏沐瓷大发雷霆赶走暗二。苏墨之登时连衣裳都顾不得换,就往苏沐瓷的院子里跑。
“瓷儿,你怎么了?还有香薷?”苏墨之一进来就见苏沐瓷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模样,她写的很快,一大张宣纸上尽是狂草,他虚虚扫了一眼,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可这笔锋却是前所未有的锋利,连带着重重杀机。
“无事。”苏沐瓷淡淡答。
“瓷儿,我听了方姑娘那件事了,你……”
还不等苏墨之完,苏沐瓷便道:“难不成哥哥也以为,此事俱是我的丫鬟之错,那方家姐也是我派人毁去清白的?”香薷这事到底是对她有了颇大影响,平日里话都惯会做温和的态度的,也许是这几日心情不佳,在苏墨之面前倒是不必做面具了,是以话里就带了些讽刺。
苏墨之摇了摇头,“依你这样嫉恶如仇的性子,倒是极有可能做出此事。但你若是出手,怎么可能还让那方家姑娘逃了呢?妹妹的手段,是从没有过失手的时候,所以,那背后之人嘛,万万不可能是你了。”
这话得巧,苏沐瓷却也笑了:“哥哥的意思是,我做坏人却还坏的透了,这样心存怜悯的坏人我还没有资格做不成?”
“不是,”苏墨之忙道:“我是瓷儿做事滴水不漏,这么蹩脚又漏洞百出的计划绝不会是你做出来的。”
苏沐瓷愉悦了很多,“还是哥哥了解我。”
“只是,瓷儿,你不想查查那背后之人?只要查出背后之人,一切误会就迎刃而解了。”
“背后之人?”苏沐瓷淡淡道:“哥哥也不是没有看到,那几个手下有哪一个是听我话的。况且,他们之前查过一次,什么都查不到,反正总归不是我下的手,不定是那女人自己演的一出戏罢了。”
“演戏?”苏墨之有些咋舌:“这……这虽然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可名声对一个女子来可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若那方家姑娘真的一手演了这么一出戏的话,于她来会不会牺牲的太大了些?这可是赔了本的买卖啊。”
“赔本的买卖?”苏沐瓷轻轻一笑:“所以男子与女子看事情总归是不一样的。名声对一个女子来的确是重要,可若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名声便也不重要了,就是牺牲的值得。虽然此举眼下在哥哥眼中来看是尚一万自毁三千的做法,可是日复一日,你就会慢慢发现,这与她来根本就是丝毫无损,便是被人道,也只是无关痛痒的一点闲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