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夜里，果然如同暗一想的那般，到了后半夜，终于是狂风暴雨，一直到第二日早上，暗一三人才回来，俱是淋得湿透了。

暗一从怀里掏出一叠东西交给沈妙。苏沐瓷翻了翻，和她料的不差，的确是向楠这么多年搜集的用来威胁制衡别的朝臣的把柄。甚至还有皇家的一些秘事。她想了想，这些东西要等楚晏回来之后让谢景行处理。

苏沐瓷才想起向明，便让暗一他们去休息，自己去隔壁屋里看向明。

暗五倒是还在，对苏沐瓷道向明的命是保住了，不过现在还未醒来，醒来之后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日后会不会反复，倒是谁也不知道。毕竟他受伤受的太重，若非暗一和暗二及时将他从向府里带过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捡回一条命。

最后，暗一看了床上的向明一眼，问：“夫人现在打算怎么办？陛下摆明了是要对付叶家，你却把向家的少爷弄到自己府上，难道以后还要养着他？”

“陛下对向家什么打算？”苏沐瓷问。

“斩草除根。”暗五道。

“陛下做的很对，向家和季家处理的干净，朝廷才会更安稳。只是…。”她看了向明一眼：“这孩子本就和向楠做的事情无关，若是错，也不过就是因为姓了向，生在丞相府家。先且走且看吧，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来，醒后是什么样子。若是可以，我倒希望能和皇后讨下一份人情。”

“夫人真是奇怪。”暗五不解：“为何对向家这个少爷独独仁慈得很，这向家少爷究竟有何特别，让夫人另眼相待？”

“因为他的脸。”苏沐瓷一笑。

“脸？”暗五看了看向明的脸，看了许久都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便摇了摇扇子，道：“不明白。”

“不明白就罢了。”苏沐瓷道：“总归不是现如今的正经事。”她放低声音：“你主子要出征大庆了吧。”

暗五猝然回头，看着苏沐瓷，似乎想什么，最后却又没，就是看着她不话。

“我知道这一总会来的，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他这段日子是在汝阳，可是汝阳的事情都已经忙的差不多了，就算是要对付残余的势力，也不一定非他不可。反是陇邺局势锋芒，他都不在镇场。”苏沐瓷叹了口气：“况且对付向家来的太过突然，陛下……是不是不好了？”

“其实我应当谎话骗夫饶，可是想来谎也骗不过你，恐怕还会惹得你不快。”暗五道：“夫人的不错，陛下是不好了，主子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传位诏书的事情。如今陛下正在交代自己的心腹，要拨一些人跟着太子去大庆。”他顿了顿，又道：“或者，不应当是去大庆。盛京城的探子已经传回来消息，朱霆深已经和大汉皇帝达成了盟约，主动来进攻大楚，若是攻下大楚，便两人五五瓜分。”

“他胃口大，倒也不怕噎了喉咙。”苏沐瓷冷笑。朱霆深这人，大约就是有了权势后就有了胃口。在那之前，不是对大楚的人毕恭毕敬，态度温和的很，如今和大汉结盟，便敢生出这样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