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算是狂妄。”暗五笑了笑，只是认真去看，便会发觉那笑容也带了几分凝重，他道：“之前季家和皇室相争，虽然季家铲除的干净，外人看起来皇室也毫不费力，甚至精力绰绰有余，实则还是损失不少。况且从前季家也能算作是大楚有力的兵力。如今这个节骨眼，大楚的兵力其实和汉庆联手也差不了多少。便需要硬碰硬。”

“可是最重要的，朱霆深知道陛下的病情，所以随时都可以溃散我们的士气。这场仗我相信主子，但也绝不会简单。”暗五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场仗会简单，”苏沐瓷怅然：“打仗都很难。”

“所以主子会带兵，不过如今大庆那边已经先出手了，就在边界处频频生事，如今只是打闹的试探，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正式宣战。主子的时间不多，所以最近都在准备事宜。不想告诉你，可能是怕你分心。”

苏沐瓷沉默片刻，道：“我明白了。”

“那么，你会跟着他一道去往大庆吗？”暗五问。

苏沐瓷侧头，好笑：“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苏沐瓷看着前方，淡淡道：“陛下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这场仗不知什么时候会打完，到了那时候，陛下真有不测，势必会昭告下传位诏书。”

“皇后不能离开自己的国土，因为要对下子民负责。我没有那么伟大，可也不想他背上一个昏君的名义。”

“在名声上，他已经够委屈了。所以，大楚这边的江山，我先替他守一守吧。”

暗五有些诧异地看了苏沐瓷一眼，淡淡一笑。

……

向楠是大楚帝亲自定的罪，于午门斩首，起来，向楠倒也不冤枉。苏沐瓷把从向夫人那里得来的东西，挑出有关皇室的交给了仙仁皇后。向楠为了牵制皇室，倒是也暗中动了不少手脚。这份东西反而成了为向家定罪的重要证据。

于午门斩首，皇家这一回立的威可是很大了。

外人都道是向家人无一生还，却除了有一人，便是向明。苏沐瓷让暗五去处理了一下，不过向明直到现在还未醒来，暗五能不能醒来全靠向明自己，指不定就这么一辈子睡下去。

而楚晏，是在一个雨夜回来的。

一阵秋雨一阵凉，苏沐瓷在灯下看书，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细的声音，气也已经渐渐生出凉意。桌上的茶很快就凉了。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外头携卷着寒气的风雨也进来一些，沈妙回过头，楚晏关上门走进来。他的衣裳都被雨打的有些湿，脱了外裳，见苏沐瓷愣愣的盯着他，不由得唇角一翘，走到她身边捏一把她的脸：“不好，我夫人变傻了。”

苏沐瓷拨开他的手：“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连话也不传一句？”

楚晏一走就是好些日子，连个信儿也不传，苏沐瓷饶是好性子也被弄得有些恼火。至少得报个平安才是，这府里上上下下又都不知道他的行踪，真真教人伤脑筋。

楚晏哄她：“我怕和你话就忍不住想回来，陛下交代的事情没办法，耽误不得。”他揽着苏沐瓷的肩似笑非笑：“早知道夫人如此想念我，我就该早点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