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尾洲没有城墙，三面临海的绝佳地形让它只需要在通往大陆唯一的通道上严加防守即可，而此刻竟然连唯一的入口都没有人把手。

按照常情不言会去打听一二，牧折生蹭了一把墙门，吹拂灰尘后说：“不用了，这儿许久都无人来了。”

“怎么可能？”说话的是难得开口的不语，他的储物袋有观中藏书三千，世间大陆所有皆知一二，且来之前做足了准备。

不语从灰扑扑的袋子拿出一本书奉上，“公子，按记载燕尾洲虽远离大陆，但每逢退潮的九月会人满为患，陆地上的修真者会在这一个月内纷纷赶往此处，现九月尾，潮水未淹没通道，燕尾洲是不是真的？”

“破成这样，不用看书就知道肯定出问题了，我倒要看看是那个倒霉鬼拿了玉牌。”牧折生揉揉鼻子，“一股子妖气，难闻。”

此刻正好日暮西沉，橘色光芒尽洒在海面上，一片波光粼粼微微摇曳，恍若打碎了的镜子似的。

灵寰被那光晃得一疼，揉着左眼跑到牧折生身边扯扯他袖子说：“相公相公，一叶障目是不是没效果了？我眼睛有点难受。”

“这么快失效？我看看？”他抬起她下颌仔细瞧着，霎时，四目相对。

不语正在给役鬼喂蜡烛，头也不抬说：“您这只是看海看多了而已，多看看别处就好。”

不言飞扑上去捂嘴都没来得及，揪着不语耳语说：“就你多嘴！”

牧折生掸掸袖子，“咳，不语说得有道理，走罢。”

燕尾洲的城墙说是墙，其实只是一道能忘得人后颈生疼的石门，高高拱立，巨大的两扇门衬得来人仿佛是人间蝼蚁，渺小卑微。

才进城门，灵寰正要好好瞧瞧海上大陆是怎么回事，就被一个人一把抱住。

她额头咚地敲在那人胸膛上，淡淡的茶香充斥整片天地。

好香啊，她不由自主深深吸了一口，比胡姐姐还好闻......

灵寰傻愣愣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不言不语看的极其清楚。就在他们走入石门的时候，驻扎在燕尾洲四面八方十二瞭望塔映入眼中，那瞭望塔高高塔尖上供人巡逻守卫燕尾洲的地方，挂着一个人。

随风飘荡，如客家酒幡。

恰昼夜交替，海上明月升起，鬼影曈曈，哪儿还有半分的世外桃源之相。

牧折生声音锵然，“余下十一瞭望塔，不言不语你们分开查探，届时纸人会为你们引路前来寻我。”

“是！”

灵寰再傻也觉得不对劲，她使劲闻了闻，闹着要钻出来，“好熟悉的味道，相公，出什么事了？”

“妖，取人性命。”

“我看看......”

牧折生宽大袖袍罩了她一头，“没什么好看的，不早了，我们得找个客栈投宿才对。”

但投宿，显然不成功。

还不等牧折生开口说话，开门的小厮见鬼似的哐当合门，随即灯灭。

路上行人也是神色匆匆，远远离着他们在走。更有甚者还不等牧折生开口说话，远远的客栈看见他们要走过来连忙摆出客满的牌子，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