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
梅姐打开门,关雅在仆人们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容光焕发,面色红润。
巷子里拥挤的轿子不见了,只剩下几顶。
丫鬟打开轿帘,关雅迈步走了进去。
梅姐一直将轿子送到巷口。
关雅在里面轻轻跺了一下脚,轿子停了下来。
关雅撩起窗帘,对梅姐道:
“石厚毕竟是官家公子,虽然他家没落了,
但是在这里迎来送往,终究有失朝廷体面。”
梅姐急忙道:
“还是考虑的深远,人回去立刻将石公子另外安置。”
关雅鼻子里哼了一声,放下窗帘走了。
梅姐直到轿子看不见影子,才转身回去。
他径直走到石厚的门前,也没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很,只放下了一床一桌,没有凳子,床就是兼职的凳子。
石厚正躺在床上,头枕着被子,双眼看着屋顶,一语不发。
梅姐放下手中的茶盏,“这是我让厨房炖的海参,东海紫参,大补哦!你赶紧趁热吃了!”
石厚迅速坐了起来,喜笑颜开:
“还是梅姐体贴!”
梅姐倚着门框,看着他将海参吃了,将汤一饮而尽。
石厚随手拿起一块丝帕擦了擦嘴,“这汤,好喝!”
梅姐看着他,轻声道:
“你子,姜太公钓鱼啊!看你志得意满的样子!”
石厚斜了他一眼,“梅姐,你看我现在的处境,是哪门子太公?钓个白富美,多骗点钱罢了。”
梅姐呵呵笑了,“你子,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选择这条路了。”
石厚抖开被子,“梅姐,时候不早了,您也早点安置吧!”
“我在城外有一个庄子,你去那住几吧。”梅姐道。
“不用了,梅姐,我自有去处。”
梅姐嗤笑道:“去哪?再换一家,继续这个营生?别想了,除非你子不在北周的地盘。”
石厚楞了,“是她了什么?”
梅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子,明日出了这个门,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完,他转身走了,随手甩上了门。
石厚站直了身子,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终于退去,站立了片刻,吹熄疗,和衣躺下,眼睛看着漆黑的夜色。
第二,刚放亮,一个仆妇敲开了门。
仆妇很客气,双手递给梅姐一个袋子,道:
“梅姐,这里是一个院子的房契和地契,是一个贵人赏给石厚的。”
梅姐急忙接下,拱手道:“那人替石公子谢谢贵人!”
仆妇还了一礼,离开了。
她没是哪位贵人,梅姐也没有问。
梅姐拿着袋子,径直向后院走去。
一路上,他不断斥责仆人,“你,端个水盆晃悠什么?走一路撒一路,你浇花呢?!”
“你呢,扫个地这个大动静,你要拆房子啊!”
“头发这么乱,早晨起来没梳头吗?”
“你这身衣服几没洗了?”
“这花该浇水了,花匠死哪去了?”
“你,杵在那干什么?让路?老子需要你让路吗?滚!干活去!”
一路骂过去,仆人们都有些意外,今的梅姐的起床气有些大。
众人纷纷低声警告,梅姐心情不好,都心点。
梅姐一路发彪,径直走到石厚的门前,依然没有敲门,直接一脚踹开。
石厚还在睡觉,他抬起头眼看是梅姐,脑袋又砸在枕头上。
梅姐气笑了,“你子,昨晚是不是就算计到今有人送房子,还是她昨晚就告诉你了。”
石厚闭着眼,“我也是瞎猜的,没想到真送了。”
梅姐重重地将袋子拍在桌子上,尖声道:
“行了,鱼你钓上了,还送了大宅子,你就赶紧滚蛋!现在就滚!”
“梅姐,我还想再睡会!”石厚闭着眼,嘟囔道。
“一炷香时间,不滚蛋,老子让人把你扔出去!”梅姐脸都涨红了。
石厚无奈起爬起来,眼睛依然闭着,抱怨道:
“催什么啊!连个懒觉都不让人睡!”
昨晚失眠了,直到色微明才睡着。没睡多会,就被梅姐给吵醒了。现在他只想美美地睡一觉。
梅姐拍拍袋子,嗤笑道:“大时雍坊,比我这块地还大两倍,我这地方已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石厚揉了揉眼睛,终于睁开了,“梅姐,多喝点水哦,你火起有点大!”
梅姐也觉得今自己的无名业火有些大,不知道为什么,克制不住想发火,逮谁都想骂。
他瞪了石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