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什么?你说想调到苗圃来,我跟你解释不通,只好硬着头皮跟领导磨,可你呢?如果你告诉我,你暗中思考了两三年的东西,会连销路都没先找好,那就是把我当蠢牯!”
强横的贾栋材这一质问,软弱的黎冬果然象王娓娓她们一样退缩了,还居然呆立在那,顺着他的话去反思她自己。栋材不歧视她是善因,那天替她挡灾是善因,帮忙调换股室是善因,干活时照顾她也是善因,怎么就结出个反目的恶果呢?
可贾栋材还得理不饶人,象黄局训他那样训斥这女人:“你的问题就是信任!你说相信我们,其实一点都不信任。黎冬,人与人之间是需要起码的信任的,你不信任我们,大家以后怎么共事?”
是啊,自己没告诉他销路,就是想防着一手,其实还是不信任他。沉默半晌,被质问得面红耳赤的黎冬鼓起勇气,反问道:“如果我告诉了你,你自己单干怎么办?”
连这种话都问得出来,刚才还气势汹汹地质问的贾栋材不禁想笑,不知该如何说她好。真被明亮说中了,这女人就是成熟的身体、孩子的脑壳,不错的家境和漂亮的容貌让她顺风顺水惯了,也让她的社会经验苍白得可怕。恐怕那个官二代蹬了她,不单是她不会生孩子,她本人太不懂事也是原因之一。贾栋材在省城念书时,见识过一些漂亮姑娘的娇纵,稍有点骨气的男人,哪个能受得了?
抚了下黝黑发亮的额头,苦恼的贾栋材回头问还张着嘴合不拢的冯大龙,“龙伢,我是怕了她,你来跟她讲。”
“搞不?”
“你讲呢?”
冯大龙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小声道:“冬姐,你蠢啊?栋哥对你怎么样?除了栋哥,你还能找到更合适的人?”
这话可说的真别扭,但别扭归别扭,道理还是说明白了。如果黎冬能找到她觉得可以信任的人,怎么会暗中琢磨两年多还不动手?要知道,不管是在单位里还是在外面,象苍蝇样盯着她的男人可不止一个两个,其中不乏有点小钱、小能力的人,只可惜没一个敢去捋赵常务的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