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真看着抱着沙丽文的岳阳哈哈大笑,道:“贤婿,此时还不放开,难道要抱着入洞房不成?”
岳阳脸上一红,急忙收手,沙丽文就向马下摔去,岳阳赶忙又抱住了,小心的把沙丽文放下。
沙真这会和闾勍同时催马过来,沙丽文羞不可抑,嗔怪的打了岳阳一下,跳上马走了,岳阳不由得伸长脖子看去,沙真挡住了他的目光就道:“贤婿放心,老夫这里不讲那些规距,我身在教门,却让女儿比武招亲,这本来就不合规矩了,自然不会难为你们,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两个今日就可以洞房,只是你刚才说了,只要是一家人了,那对老夫就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就说说,你家信王身在何处吧。”
岳阳就向着闾勍看去,沙真似笑非笑的看着闾勍,只等他说话,闾勍犹豫片刻,道:“沙寨主,我家殿下的行踪,关呼我们信军的行动,闾某可以相信沙寨主,就是不知道沙寨主敢听吗?”
沙真先是一怔,随后笑道:“闾先生这是考量起我来了,沙某敢听,先生敢说吗?”
闾勍平静的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杨雄这个时候突然接口道:“只怕是杨雄在此,就是远在天边,若是杨雄不在,那就近在眼前了吧?”
闾勍笑而不语,沙真沉声道:“闾先生,不瞒您说,杨贤弟家在开德府,而开德府上下,无一人反抗,都降了刘豫,他无处投奔,只得先暂留在那里,但是心却一直在我大宋,前段时间,他有意去太行山投奔金鸡岭没遮拦穆弘,但是听说信王领军过了黄河之后,就又打算来投信王,这次他领了公干,就到大名府去,借机却来了我的伞盖山,和我商量,就留在这里,等候投奔信王的。”
闾勍沉声道:“那我也不瞒二位,信王在河北转战,要防着刘豫,还要防着金人,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容易,二位之中,我信得过沙寨主,因为您杀过金兵,又出身教门,和金人有不可解之仇,绝不可能投敌,但是杨节级……恕我就不能十分相信了,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杨节级的名头,若是有事,累了我家信王,我无法交待。”
闾勍说得有理有节,沙真和杨雄都无法反驳,杨雄就沉吟片刻,道:“闾先生如何能信我呢?”
“既然杨节级要去大名府公干,那正好我这里也有一桩公干托于杨节级,若是杨节级他完得成,那我自然就会相信节级。”
“闾先生请讲当面!”杨雄慨然的道:“就是火里水里,杨雄谅也去得!”
闾勍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好,就请杨节级前往大名府,打探一下奉命向我信军围攻的余万春的确实信息。”
杨雄道:“这有何难,闾先生只管等我几天就是了。”
沙真这里却道:“闾先生,信王的来去,我这里不问了,但是岳将军是不是要和我回去啊?我那女儿还等着今夜拜堂呢。”
闾勍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闾某要是误了小姐的好事,岂不是罪莫大焉了吗。”说完向着岳阳道:“岳将军,你就随你岳丈去吧。”
岳阳还想要说什么,闾勍已经招呼人马走了,沙真这里又拉了他的缰绳,道:“贤婿莫要忸怩,只管随我回去。”岳阳眼看走不得,只能向沙真道:“那小将就随沙寨主……。”
“你这小子,还叫什么沙寨主,还不叫岳丈!”沙克武在一旁闪了出来,大声叫道,岳阳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得低头叫了一声:“岳丈。”
沙真开怀大笑,就向那些喽罗叫道:“小的们,速速回去,整顿酒席,今夜吃大小姐的喜酒了!”
喽罗们一声齐喝,当下就拥着沙真和岳阳回到山寨。
果然上了山之后,沙真立刻大摆宴宴,就拥着岳阳和沙丽文拜了天地,然后直拥入了洞房,沙克武总觉自己的妹子就嫁了一个小白脸心里窝气,等岳阳出来,带着一帮人来灌他的酒,岳阳在这里没有人帮他挡着,也不知道被他们给灌了多少黄汤,后来还是沙克武想到今天是他妹妹新婚喜事,不坏了洞房夜,这才把人都给拦住了。
沙真和杨雄两个都是长辈,自然不去和那些小子胡闹,只在上房饮酒,三杯过后,沙真就把酒杯放下,低声道:“看来信王不在相州,而是我们这里了。”
杨雄皱着眉头道:“再向东去,就是大名府了,我听说信王手头没有多少人马,他难到还敢去打大名府吗?”
沙真摇头道:“那绝然不会,但是……。”他用手指沾了酒,在桌子上画了一条线,道:“沿着这路,伏击余万春只怕还是能的。”
杨雄有些不敢相信的道:“这余万春有万夫不当之勇,是大名府五虎将之一,他此番出兵,我听说手里有近三万人马,信王有这么大的胆子?”
沙真不以为意的道:“那又如何,信王年纪虽轻,但是一路而来,连战连胜,数破强敌,当初在金人的大营里逃出来,就敢取了那完颜宗尹的脑袋,又何况是一个余万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