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难不成是有心疾?
“乖,睡吧,醒来后,你就会忘却了。”夜殊软言安慰道。
寐姜的声音渐渐平静,月辉如水,沉沉夜色依旧安宁,方才的一切仿佛都是错觉。
她敏感的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暮湘警觉地想转身逃跑,可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已被身后的人桎梏住,一双孔武有力的手,狠狠掐着她纤细的脖子。
暮湘不用回头也猜到了是夜殊,所幸放弃了挣扎。她与夜殊的修为当行可谓云泥之别,夜殊想杀她,她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是你。”似是因为发觉了她的身份,夜殊松开了手。
暮湘被魔皇身上冷冽的煞气震慑到了,慌乱后退了两步,才惊慌不定抬头道:“陛下,我只是路过。”
夜殊收敛了身上的气势,威严又森冷的双眸冷冷瞧着她,好半晌,才道:“你当懂,沉默是金,鬼王的手札孤已找到,你随时可以来取。”
语毕,便拂袖而去,最后眼角睨她的那一眼,森冷得令人颤栗。
暮湘恍然回首,已是满头冷汗,见魔皇夜殊的背影远了,方舒了一口气,回想起方才种种,依旧胆寒到战栗,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劫后重生的庆幸。
她毫不怀疑,夜殊方才对她是动了杀心。
第二日,在寐姜盛情邀请下,她只好在昭阳殿留宿几日,寐姜是个十分有趣的人,与她说了许多六界的奇闻异事,两人聊得颇为投机,常常一聊便是一整日。
因魔皇夜殊的警告,素来爱惜性命的她不敢跟寐姜打听夜黎的事。
暮湘察觉到,夜晚入睡后,寐姜有梦中呓语的习惯,她似是有心疾,夙夜痛苦难寐,第二日则会完全忘却夜晚的种种。
几日后,心事重重的暮湘在明香楼喝酒,不知是否是玉茗告的密,竟那么巧遇上了夜黎。
他潇洒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笑道:“你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买醉可不是好习惯,遇上了坏人怎么办?”
暮湘道:“殿下言之有理,这不……我眼前不就是一个坏人?还是一个登!徒!子!”
听她这般说,夜黎却是笑得更欢了,他自酌一杯酒,道:“湘湘,你这几日为何老躲着我?”
暮湘不想回答,便岔开话题问道:“你觉得魔皇与魔后的关系如何?”
“说不上多恩爱,但也算得上相敬如宾吧。”夜黎察觉到她是在逃避题,却也没戳破,只由着她,漫不经心道,“毕竟我父皇从不会干涉母后的自由,我母后也不在意父皇的后宫佳丽,丝毫不在意他宠爱谁。”
两人半晌无语,各自斟酒自饮,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几日未见夜黎,他似乎有些憔悴,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上有些难掩的倦态,本就白皙的皮肤变得愈加苍白,倒有几分病西施的韵味。
暮湘终是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吧?瞧着像是几日未合眼了。你生来身负的诅咒……是何诅咒?”
“我也不知。”夜黎摊手。
“你怎会不知?你身为魔界皇子,父母的身份都极为尊崇,怎会不寻找解救之法,让你这般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