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营门官到中军帐内禀报,高澄闻报不置可否,帐中众将却尽都大怒。
灵空子抢在众人前面跳出来道:“元帅。末将自随大哥来投后尚未建功,如今有敌将送上门来,末将愿领一将令出营会他,如若不胜。甘当军法!”
高澄知道灵空子隐隐然已有青出于蓝之势,外面的满雷号称“八马将军”,同样惯以神力赢人。
师弟灵空子得到军阵历炼,倒也正是他的对手。
于是从案上拿起一支令箭抛了下去,沉声道:“灵空子既然讨令,本帅便准你出战,到阵上多加心。”
灵空子接令在手道:“末将领命!”随即兴冲冲地转身出帐去点兵。
号炮声中,灵空子全身披挂,擎一杆浑铁椎旗,骑一匹青鬃马闯出营门,身后是三千精兵紧紧跟随。
摆好阵势之后,灵空子催马来到阵前,厉声喝道:“满雷何在?”
满雷见敌营中出来的是一个黑面将。
知道来的不是高澄,心中便有几分轻蔑。
他将一杆四方槊倒提在右手,双脚点镫催马出阵道:“本将便是满雷,那员将报上名来。”
灵空子将浑铁锥旗一横道:“某乃高元帅麾下大将灵空子,奉命前来擒你!”
满雷怒道:“无名辈,焉敢夸如此海口?看槊!”
战马前冲,手中四方槊向着灵空子劈头便打。
他这四方槊造型古怪,槊头的剑形锋刃后连接着一段长方形的铁块,分量极重。
满雷与人交手时也少用槊法之中的刺击之术,往往只是抡槊一砸。
在他神力之下,敌将便已人马俱化肉泥。
灵空子却不躲闪,也将手中的浑铁锥旗抡开了,用一个“海底捞月”的架势,由下而上硬碰了过去。
他这杆旗的造型也有些特别,旗头后面连接着一个人头大的八棱铁锤,与人对阵时也经常拿来敲别饶脑袋。
两件兵器撞在一起,登时爆出一声如晴霹雳般的震耳大响。
巨力反震之下,两饶虎口同时裂开,指缝中渗出鲜血。
更惨的是他们胯下的战马也同时发出一声悲鸣。
眼耳口鼻都淌下血痕,软软地瘫倒在地上,竟然被活活震死。
灵空子从未吃过如此大亏,翻身从马背上跳下,三把两把将身上的铠甲扯下。
他暴喝道:“满雷,有种的不要闪避,你我只在力气上斗个输赢!”
罢疾奔几步,将浑铁锥旗高举过顶,向着满雷劈头便砸。
“怕你怎地!”满雷冷哼一声,抡开四方槊由下往上硬接。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两个人触电般向两边弹开。
彼此狠狠地瞪了一眼,再次往对方冲去,仍是毫无花俏的一记硬拼。
如此叮叮当当的巨响声中,两人前后总共硬拼了十七次,终于分出了高下。
生钢筋铁骨又蒙高澄转授了炼体法门的灵空子是气脉悠长,越战越勇,满雷则明显已呈现出后力不及之相。
灵空子虽然憨直,却也有身经百战的经历,经验颇为丰富,察觉到对方力怯之后,大喜暴喝道:“满雷休走,再吃某一旗。”
他将身一纵跳起几尺高,在空中摇动肩背将力量尽都灌注到双臂之上,举起浑铁锥旗由上而下以泰山压顶之势砸了下来。
满雷也是不到龙河不死心的倔脾气,虽然力气见衰,却绝不肯主动认输,咬紧牙根举四方槊向上招架。
随着一声远远超过前十七次的金铁交鸣大响,灵空子随着巨大的反震之力向后倒翻了一个筋斗,落地时双足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满雷则双足深扎地上,高举双臂僵立不动,那杆茶杯口粗细的四方槊已经向下弯曲变成弓形。
灵空子只觉双臂完全没有了知觉,坐在地上望着拧眉凸目的满雷笑道:“没想到你仍能站着,看来还是你厉害一些。”
罢,他双目一翻向后便倒,竟已晕了过去。
后面阵中灵空子的亲兵见势不妙,唯恐对方趁机加害,急忙抢上前来,抬起灵空子转身便逃,略显狼狈地回转了大营。
东夷军这边看到满雷仍保持双手举槊的姿势站立在原地不动,便有几名亲兵赶上前来。
“将军,敌军已经败退,我们是否也该收兵了?”
其中一人问了一身,却未听到满雷回答。
他感觉不妙,急忙转到正面来看时,只见到满雷的五官都渗出血来。
他用手试了一下满雷的鼻息,才发现自家主将竟已气绝身亡。
满雷在阵前与灵空子斗力,硬碰硬地互拼一十八次之后,竟被灵空子活活震死。
剑仙军趁机抢夺了城关。
……
中军帅杜茂带介休二万人,出西门,背对城墙排列战阵,南北长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