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一瞬身后楼梯突然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几句零碎的人声。
“到了。”
“这就是最顶层?”
原本在处理人牲的女人听到动静直直地抬起了头。
糟糕!
不好!
乔晚和方凌青心里一突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个念头。
想跑已经来不及,两人齐齐拔剑一面注意前方的彩瓷女人眼角余光一起望向了背后的楼梯。
乔晚惊愕:这塔里难不成还有其他人吗?
于此同时背后楼梯口突然转出了几抹熟悉的背影。
方凌青目光一定:“师姐……?”
“谢道友!!”
为首的两人一男一女都长得清俊美貌赫然是谢行止和白珊湖不过两人看起来也都有点儿狼狈身上都带了伤,衣服上血迹东一块西一块。
而在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明显被摧残到崩溃的三教弟子。
乍一碰面两方人马都懵了。
白珊湖脸色微变:“小芳?”
郁行之顿时一喜:谢行止和白珊湖!他们怎么会在这儿?!有白珊湖和谢行止坐镇这就意味着,他们说不定能逃出去!!
但还来不及多交流,不远处彩瓷女人却搁下了刀脸上挤出了个柔和的微笑红艳艳的唇瓣一动,开了口。
乔晚和方凌青心里齐齐一惊:彩瓷人!说话了!!
“诸位道友,是第一次来鬼市吧。”
王如意眼一瞥,身边儿郁行之肌肉也骤然紧绷!
女人眉眼可亲地笑了一下像是没看见乔晚等人的紧张:“跑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肯定也累了。”
女人轻声细语地指了指不远处另一张小桌:“不如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休息怎么样?”
在场众人,包括乔晚和谢行止两方在内,谁都没动。
“不喝茶也没关系,”彩瓷女人冰冰凉凉地微笑,“这样吧,诸位道友,要和我打个赌吗?”
谢行止冷声:“赌什么?”
彩瓷女人笑容憨态可掬:“就赌,道友能不能救下我身后这批人牲,能不能出这座佛塔。”
人牲?!
随着彩瓷女人手轻轻一扬,身后佛像浮雕的墙壁突然开始轰隆隆转动,露出了几个血淋淋的铁笼,里面像关着猪狗牛羊一样关着几个人,铁笼上也刻着漫天神佛,发干发黑的血迹深入佛眼。
方凌青瞳孔骤缩:“师兄!!”
铁笼里关着的,赫然就有孟沧浪!
不过青年状态很不好,全身上下都是血,低垂着头盘坐在笼子里,看不清脸。
铁笼前点着一炷大概七寸高的香。
似乎听到了这边儿的动静,铁笼里的孟沧浪,眼睫微动,微微掀开了眼,看见方凌青和乔晚,身后的白珊湖、谢行止一干人等,微微一怔。
小芳?
看见铁笼里的孟沧浪,乔晚的震惊不亚于方凌青。
孟沧浪的右腿好像也断了,一截白花花的骨头,戳破血肉,直愣愣地“支”了出来。青年面如金纸,完全没了之前儒门沧浪剑的风姿,但坐姿却还是一样端正有礼。
方凌青嘴唇一抖,惨白着脸,喉口滚了一滚。
“赌局的规则很简单。”彩瓷女人笑着伸手指了指小桌桌面。
桌面上嵌了个轮盘,这有点儿像乔晚之前看到过的赌场轮盘,不过没有数字只有图案,图案大多数都是长短不一的香,分了黑白两色,当中还夹杂着几格动作形态各异的佛像。
有的佛像手里捧着个手指,有的佛像手里捧着一整只手。
女人拿起轮盘附近一颗圆滚滚的水晶球,说道:“道友负责丢这颗水晶球,水晶球落到哪儿就算哪儿。”
女人挽起袖子,拨弄了一下轮盘,指着其中一格道:“如果水晶球落到了这一格,我就放一个人牲。”
这一格是个小小的坐佛图案,什么也没拿,手捏法印,笑容温和。
乔晚目光微凝。
彩瓷女人:“如果水晶球落在了这一格。”
这是一尊捧着手指的佛像。
“相应地,那我会砍掉他们一根手指。”彩瓷女人道:“当然,道友要是想代替自己的同伴受难,我也并无异议。”
“看见他们身前的香了吗?”彩瓷女人道:“那炷香有七寸。”
女人继续拨弄面前的轮盘:“倘若水晶球滚落在这炷长一寸的白色香上,那我会为他们加上一寸香,这烛香就是你为你的同伴争取的时间。倘若水晶球滚落在这炷长一寸的黑色香上,那我就会为他们剪去衣寸的香。”
“如果道友运气足够好,凑齐了十二时辰,我就会放了他们。”
“道友如果运道不利,导致你同伴面前的香被剪完了。”女人看向不远处那章血迹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