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去了,怕她出事,急忙跟她闺女交代了一声,随后也跟了出去。
“秀啊,我跟你说,你到孙黑子家可跟人家好好说话,可千万别打仗升天的,都是一个屯儿的,闹的太僵了可不好……”
“还有啊,小锁帮你割草的事儿实在不行咱就承认了吧,大不了给人家倒个过,赔人家点儿钱……”
大姐絮絮叨叨的嘱咐着,可是韩明秀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要是孙黑子真把小锁腿打折了,她就让小锁脱离那个家,让孙黑子失去小锁这个儿子。
“小锁,小锁在家吗?我是你秀姐。”
来到小锁家门口,韩明秀扯着脖子喊起来,正喊着,一个乱蓬蓬的小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很快又缩了回去。
“娘,小秀来找小锁了。”
孙黑子家的二小子双喜跑到他娘的屋里,把这个消息了他娘。
孙黑子媳妇一听韩明秀来了,顿时撂下手中正纳的鞋底子,蹭的从炕沿儿上跳下来,连声道,“来得好,我正想找她呢,这个不要脸的小骚比,糊弄咱们家多少草过去,这回我非得跟她好好算算这笔账不可。”
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大门口儿,看到立在门外的韩明秀姐妹,立刻扯着嗓子骂起来。
“呸,臭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敢来找小锁,我问你,你是不是糊弄我家小锁给你割草了?”
韩明秀冷眼看着她,嘲讽的说,“你脑子没发烧吧?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呢?”
“你就别装了,我都知道了,你装也没用。”孙黑子媳妇大声道。
韩明秀轻哂一声,“你说我拿你家草就拿你家草了?证据呢?无凭无据的就能随便诬赖好人?那我还说你偷人了呢。”
“你才偷人了呢,你个不要脸的,拿了人家东西你还不承认……”孙黑子媳妇儿叫起来。
又说,“都有人看见我家小锁儿天天偷着给你草了,你还想抵赖吗?我告诉你,抵赖也没用,反正我家小锁给你多少草,你就得按工分给我折算回来,少一个公分都不行。”
“美死你了呢?还给你工分?给你一顿嘴巴子还差不多!”韩明秀叉起了腰,摆出了农村妇女干仗的架势。
对这种黑心眼子的泼妇,韩明秀觉得没有必要跟她客气,更没有必要跟她讲理,跟她客气跟她讲理等于是对牛弹琴,白费力气,有那劲儿还不如拿出撕开脸皮好好跟她干一仗来的解气。
“哎呀?你还要打人?你坑了我家那么多工分,还想打人,这家把你厉害的,来来来,你打我一个试试,给你打给你打……”
孙黑子媳妇一听韩明秀要打她嘴巴子,叉着腰把脸伸过来,直往韩明秀的身上撞,逞赛似的让韩明秀打她。
韩明秀看着那张伸过来的丑脸,真想上去给她一顿大嘴巴子,但是她还是保持着理智的,知道殴打农村老娘们的后果,所以强压下暴打她一顿的念头,恶毒的说。
“我才不惜的打你呢,打你都怕脏了我的手,就你这种脸丑心黑的老娘们,狗见了你都不惜哒舔你,都得嫌你恶心!”
“你才恶心呢,你个敢做不敢当的小鳖犊子。”孙黑子媳妇被韩明秀骂得火冒三丈,她最恨别人笑话她长的丑了,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她绝不许人说出来。
“你这种人我都要懒得跟你说话,小锁呢?我是来找小锁,不是来找你的。”
韩明秀在门口吵了半天,也不见小锁出来,觉得有些不正常了,以她对小锁的理解,她跟满桌子吵起来,小锁该出来拉仗才是,不该不出面啊。
“你不用管那个小犊子,你就说这事儿咋整吧。”满桌子还一门心思的想要韩明秀的赔偿呢。
“啥咋整?根本就没有的事儿你说咋整?你是活不起了想讹人还是看我们没得没娘好欺负,想欺负人呢?”韩明秀倒打一耙,没理搅三分。
因为她知道,以小锁的性子,是绝不会把他们交易的事儿说出来的,所以她才说得这么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