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扒瞎呢,就是你故意拿着痰盂儿放在我脑袋顶上,等我一站起身的时候,正好就撞到你的痰盂儿了,你就是故意的!”林凤玲喊道。
那个患者家属还是那副烟不出火不进的表情:“你有啥证据?你头顶长眼睛了?谁看见了?”
林凤玲被他给问住了,一时语塞,答不上来了。
这满屋的人都针对她,谁能给她当证人呢?
这时,于会计猛的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儿媳妇,见她正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们这边呢。
一看儿媳妇竟然这么平静地躺在床上看她女儿挨打受气,于会计心里这个气啊,冲着病床上的人破口大骂道:“你是死人吗?你没看见他们在欺负你妹子吗?你不会帮帮她啊?你是怎么当嫂子的?”
一上来就是质问!
韩明玉断了两根肋骨,内脏也被断掉的肋骨扎伤,脑袋还被打出了脑震荡,身体多处软组织受伤。如此严重的伤势,婆婆进病房后连问候都没问候她一声,就直接开口谴责她不帮小姑子。
如此做法,让韩明玉更加确定自己在婆家人心中的地位了!
她垂下眼帘,淡淡地说:“我肋骨断了,大小便都在床上解决呢,又怎么去帮她?”
“你帮不了她,不会帮她做个证吗?就刚才,他那痰盂到底是不是故意放你妹子脑袋上的?你说?”
于会计对韩明玉还是从前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一点儿都没考虑到韩明玉心里的感受,仿佛她就是个没有感情,只会服从他们家的机器似的。
然而,这个机器却没像她希望的那样,给她女儿作证,而是毫不犹豫的说:“我没看着!”
“啥?你没看着?屋里统共腚大个地方,你能看不着?你是瞎了还是傻了?还是昧良心故意说没看着呢?”于会计喊了起来,因为韩明玉说没看着,让于会计感到非常不满,声调也跟着拔高了。
韩明玉耷拉着眼皮,声不大,却很清晰地说:“眼睛被踢坏了,眼神儿不好!”
“哎呦,你还来劲了是不是?你跟谁甩脸子呢?你个臭不要脸的!”于会计察觉出儿媳妇的异样,也看出儿媳妇的不配合了,立刻火了起来,冲着儿媳妇巴拉巴拉的一顿狂喷,“你跟我甩啥脸子,是我打的你吗?还不都是你,看个孩子都看不好,把人家孩子摔坏了,人家好好的孩子,脸蛋子上缝了好几针,都毁容了,打你几下咋了,你还有理了呢!”
章淑珍见于会计一进门就发难韩明玉,还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的。就撸起袖子差起腰,大声道,“我说老林婆子,你凭啥说我外甥女摔了老赵家孩子?他们家孩子自己淘气自己摔的,关我外甥女啥事儿?凭啥赖到我外甥女头上?还把她打成这样?我看你们不但是瞎了,心眼子也歪歪到肋巴上了吧?”
“呸,你算哪根葱?我们老林家的事儿啥时候轮到你来巴巴了?”
早在刚才林凤玲指着章淑珍,说章淑珍扇了她嘴巴子的时候,于会计就想跟章淑珍撕个你死我活了。不过刚才她光顾着收拾儿媳妇去了,还没顾得上来撕她。结果,这个死老娘们不知死活的自己找上门来了,于会计当然不能让着她。
“你还敢打我闺女,我看你找挨挠是不是?”
“你才找挨挠呢!你个丧良心的死老娘们儿!你闺女叫人扇了几嘴巴子你就想挠人了,我外甥女肋巴都叫你们家给踹折了,我们岂不是得把你们全家都挠成土豆丝儿了?”
王文远也气愤地说:“宏伟他娘,今儿个既然你们两口子来了,我就得跟你们好好说道说道,我妹子妹夫当初把外甥女儿嫁给你们家,是上你们家过日子的,不是上你们家受气的,你瞅瞅你闺女和姑爷把我外甥女儿打的,半条命都没了,听说你们两口子当时就在旁边,可你们连劝都没劝劝,有你们这么给人当公婆的吗?我外甥女儿又没干啥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儿,你们凭啥这么作践她?”
林站长听到王文远地控诉,脸皮有点发烫了,说:“她大舅,那天的事儿都是事赶事儿赶到一起的,我们也不想让她挨揍,可是她给人看孩子,把人家孩子的脸给看毁容了,总不能就这么白白地过去吧!”
“你别跟他扯这些没用的,跟个屯二迷有啥好解释的,你还真拿他们当个人了咋滴?”于会计一看她男人竟然跟王瘸子解释上了,立刻怼了她男人一杵子,示意她男人不用跟这些乡巴佬这么客气。
林凤玲也嚷嚷着说:“爸,你扯哪去了,现在不是算我挨打的账呢吗?你咋还扯上别的了?”
章淑珍指着林凤玲说:“你挨打那是你活该,是你自找的,我外甥女叫你们两口子打成这样,我就只扇了你几个嘴巴子,都已经便宜你了你知道吗,我告诉你,这回是便宜你了,可没有下回了,要是下回你们再敢欺负我外甥女,我就把你们胰子给你们摘出来,叫你们知道知道,我们家的闺女也不是好欺负的!”
“爸,妈,你们看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