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你。”
杨阿姨在叶昀的催促下,把一杯新鲜的牛奶端了上来,叶昀对向远说:“喝点东西吧,要不你这样下去会垮的。”
向远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电视屏幕,她机械地从杨阿姨手里接过牛奶,送到唇边,还没来得及喝,牛奶的腥气入鼻,她控制不了地干呕起来。
她剧烈的反应吓坏了叶昀,拍也不是,扶也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弯下了腰,呕得眼角都渗出了泪,最后跌跌撞撞地冲到卫生间,锁上了门。
“向远,你好一点了吗?”叶昀紧张地贴着卫生间的门,听到里面呕声渐小,一阵水声后,向远出来,擦拭过的脸上惨白得益发厉害。
“到底是怎么了?”他跟在她身后问道,“吃坏了东西吗?”
“她昨天都没吃什么,这杯牛奶可是好好的。”杨阿姨赶紧澄清。
向远摆摆手,示意叶昀不要担心,然后让杨阿姨倒了杯清水,谁知也是喝了一小口,又再度撕心裂肺地呕,仿佛心肝都要吐出来了。
“你看,水都喝不了……哎呀,对了,你好像这两个月都没有那个东西了,该不会是,我的老天……”
杨阿姨的话,让难受无比的向远竟然慢慢地抬起了头,她看着多年的老保姆,眼光变得不可思议而狂烈,杨阿姨以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慌了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帮你收拾东西的时候好久都没发现……”
“你们在说什么?”叶昀到底是个年轻男孩,一时反应不过来,满脸茫然地看着两个表情同样诧异的女人。
向远从震惊到怀疑,然后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竟像是痴了。她一忙的时候,生活不规律,经期就容易乱,也没个准信,虽然一直在调理,但是总也没有根治。这几个月事情更是多,她心里有事,以至于连续两个月该来的东西一直不来,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她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现在更不敢,杨阿姨的口无遮拦竟让她如同患绝症的病人看到了希望。
没错,希望。她还可以有希望吗?这真的有可能吗?向远努力地去想,思维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全部打乱了。结婚几年,她没有认真打算要孩子,虽然叶骞泽眼里隐隐流露过失望,但她始终觉得还不是时候,而且,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有母性的女人。然而,如果这个时候,一个小生命在她腹内扎根,延续着他的血脉,这不是惊喜,是神迹!足以让她俯首跪拜的神迹!假如她能拥有这个孩子,一切都犹如有了重生的力量,就算失去了一切,今后的余生她别无所求。她的恨意、她的遗憾、她的罪孽,全部都将得到清偿。
向远在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中几欲再次掉泪。一个孩子,眉眼像他,微笑起来像他,说话的时候像他……那什么像她自己呢?最好什么都不要像,不要聪明也不要太倔强,她会把一切都给“他”,也许是“她”……
“说啊,到底怎么了?”叶昀扯着老保姆的衣袖,他讨厌这种感觉,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傻孩子,这个都不懂,还是太嫩了。”杨阿姨取笑道,然后又换了一脸的神秘,“还不明白吗?要是真的,以后就有人叫你叔叔了……唉,只可惜你大哥出了这样的事,还没个下落……”
“你是说……”叶昀不是傻瓜,他懂了,怔怔地看着向远。
这是好事,大哥的好事,向远的好事,整个叶家的好事,但却不是他的,是他们的。叶昀垂下了头,酸楚便涌了上来,他害怕有一个会叫他叔叔的她的孩子,可他怎么能自私至此?
三人各怀心事,竟然就这样魂不守舍地过了一天。叶昀的同事来了又离开了,叶家的电话始终没有响过。接下来的三天,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叶骞泽的绑架案陷入了漫漫的谜团和僵局,不但人没有找到,就连绑匪也像是凭空消失了。
第四天,叶昀竟然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江源少东疑似遭人绑架,勒索金额竟超千万。他惊愕无比,大哥遭遇绑票,叶家上下守口如瓶,警方的调查也始终在秘密进行中,那些媒体究竟从哪里得到了爆料?他马上拿着报纸找到了向远。
“大哥的事情有媒体报道了,怎么办?”叶昀把那一版报纸塞到了向远手里。向远这几天干呕的现象一直没有好转,什么都吃不下去,经期也杳无音信。杨阿姨说,她自己生过两个儿子,一眼就可以看出,向远这样必是有孕无疑。向远却迟迟不敢求证,她怕希望太高,失望太深。
向远接过报纸,草草看了一遍,顺手放到了一边,“既然已经刊登出来了,还能怎么办?”她说话依旧寥落,可脸色异样的红润。
“叶昀,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好吗?”她下定决心一般看着叶昀。
叶昀咬了咬下唇,当然知道向远为的是什么事,她明明知道,他永远不懂怎么拒绝她。
两人于是去了医院。一早就约好了市里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妇产科医生,只等着他们过来。叶昀没来过这种地方,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