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七十章 血海  山月不知心底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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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向远还是没有回家,就连叶昀也没了消息。已经是深夜了,叶骞泽有早睡的习惯,可他发现自己犹如患上了最严重的强迫症,每隔几秒,他都要看上一眼挂钟的指针,门外的每一点动静,他都以为是向远的脚步。

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的,谁能比向远更聪明机敏,她怎么会出事?

她再怎么聪明,毕竟也是个人,也是个女人,这么晚了,连电话也不接,这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难道是她终于对他无法忍受?

她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

想到这个几乎是荒谬的可能性,一种巨大的恐惧感擒住了叶骞泽,让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一个人陷在沙发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向远是个不可爱的女人,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办法想象,没有这个不可爱的女人,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他为什么害怕,难道他终于意识到一个人的忍耐也会有极限,而他预感到自己有可能失去那个一直在忍耐的人?

有一度,叶骞泽觉得在这场婚姻中,自己也是在忍耐的,忍耐她的世故,忍耐她的狠辣,忍耐她的冷酷和凉薄……可没了她的强硬支撑,他觉得自己就要在无望中一脚踏空。

叶骞泽开始无意识地在客厅徘徊,他控制不了自己在落地窗前撩开窗帘,长久地向外张望,这夜里的空气像冻结了一般的沉闷。终于,十二点过去后不久,他听到了车声,继而是向远的低语声,随之进入他视线的,还有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个男人叶骞泽是认识的,恒立的张天然,江源曾经的竞争对手,也是向远的朋友。叶骞泽将身子退到了厚重的窗幔之后,从缝隙里静静看着窗外,向远和张天然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然后长久的凝望……流苏的窗帘穗子在叶骞泽手里慢慢地缠,入肉入骨地缠,“啪”的一声,终于绷得过了头,断在了他的手里,长而韧的一根,触手冰凉柔滑,如蛇一般,这嫉妒的毒蛇!可悲的是他过去从不知情。

张天然的车离开了,向远自己用钥匙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亮着灯的客厅,还有坐回沙发上的叶骞泽,也并不惊讶。只淡淡地说了声,“不是不舒服么,还不去睡?”

她嘴里说着,脚步却不停地往楼上走。

“向远。”

叶骞泽叫了她一声,他知道向远听见了,可她的身影还是沉默地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向远从浴室里走出来,倚在门外等待的叶骞泽让她有些意外,她擦着自己的头发,问道:“怎么,你有话想对我说么?”

叶骞泽也是个不会说谎的人,他迟疑了一会,说:“我看到张天然送你回来。”

向远笑了,“你在质问我吗?”

“我……我很担心你。”叶骞泽是期待她有一句解释的,可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这样一句。

“是吗?”向远不置可否,话题就此打住。

过了好一会,叶骞泽才艰难地开口,“对不起,向远。我并不是存心把事情弄糟,阿灵她……我看到她这样,心里很难过。对于她,我总盼望能有一个更好的归宿,找到一个她真心想嫁的人,过得幸福一点,这样我才能放心地过我的生活。”

向远终于转过了头,“你相信吗,就算嫁给了一心想嫁的人,也未必幸福。幸福是什么,像我们这样?我们都希望过得幸福,希望得太用力了,反而不知道最后得到的是什么。”

“其实我……”

“骞泽,不如我们算了吧。”

再平静不过的一句话,就如同当年她决定嫁给他,人已经走开很远,终究回头,徐徐说了句,“好的。”

可叶骞泽用了很久很久才消化了她的决定。

悲哀是一种看不见,说不出,甚至不好形容的东西,可它有重量,而且很沉。叶骞泽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嗦着抱紧向远,不能放开,一放开他便失了救赎。

“骞泽,骞泽你听我说,叶骞泽,别这样好吗?”向远缓缓地推着他,很快便在他前所未有的狂热攻势下说不出话来。他哭了,她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只是忽然有些明白,她曾经认为幸福是事在人为的,这个假设都错误了,所以后面的推论和结果怎么做也做不对。

叶骞泽从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以往最亲密的时候,他也温柔如水,向远觉得自己被弄痛了,可她总是对他无能为力。正如告别前,她对陪她下了六盘臭棋的张天然说,“我不是个有智慧的人,因为智慧可以让一个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我总是管不住自己。”

她可悲的发现自己在他的唇舌间,他的双手下,他的身躯旁软化,一如所有愚蠢的女人,守不住自己的坚持。

“哥,向远的车还停在公司……啊啊……对……对不起……”心急如焚的叶昀莽撞地出现在门口,又差点咬了自己舌头一样,落荒而逃。他导致的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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