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给里面的两个人带来多大的震动。叶骞泽覆盖在向远身上,与她最深切的交融,仿佛借此可以消除他的彷徨失措,将她一直一直留在身边。他们如同疯狂一般激烈的纠缠,前所未有的激n很快冲昏了头脑,没有对错,没有明天,只有这一秒真空的快乐,这是婚后向远第一次在忘我激n中攀到顶峰,那快感比高处更高,比永远更远,她禁不住的哦吟,听到叶骞泽在她耳边不管地重复,“向远,我们今后好好过吧,我们好好过吧……”
她如同接受最深层次的催眠,除了点头,再没有别的回应。
是啊,从今往后,那就好好过吧。一辈子也就是几十年,一万次的寻寻觅觅翘首以望,等的无非是这一刻身边紧紧相拥的一个人。
向远在身心的疲惫中昏昏然入睡,睡前,叶骞泽仍没有松开环住她的一双手。恍恍惚惚之间,向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坐了起来,叶骞泽带着点不安的睡颜就在身畔,可奇怪的是,向远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一切都那么安静,安静到诡异。在这一片死寂中,她又看到了那个从儿时开始就反复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女人,依旧一身白衣白裤,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窗竟然没有关,午夜的风卷起白色的窗帘,就像一只白色巨鸟的羽翼不断拍打在那个女人的脸上,窗外,是比夜色更深浓的夜。向远明明记得,卧室的窗帘是自己亲手挑选的玫瑰灰紫色,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这样一片的白,然而当她四下环顾,哪里又不是白色,梳妆台不见了,落地灯不见了,床头的书不见了,就连她身边的那个人也不见了,只剩下白,全然的白茫茫一片,还有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
向远知道自己必定是又陷入了这一个梦,她最害怕的一个梦,没有什么恐怖的情节,可是她就是在这空落落的白色中不知所措,怎么也醒不过来。而那个女人的背影又太过熟悉,偏偏说不出是谁。
向远感觉自己下了床,一步步朝那个女人走近,可不管她走上多少步,那个一动不动的女人依然跟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当向远终于放弃地停下脚步,就听到从那个女人的方向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声音,这声音同样熟悉得可怕。
“二十年后,与君相会,
乱葬岗里,孤魂野鬼,
如花美眷,枯骨一堆,
你一堆,我一堆,
谁也分不出谁……”
向远原是凝神去听,当下不由得毛骨悚然。那女人还在呢喃,但远处的天边隐隐传来惊雷声,一阵响过一阵,盖过了那浅浅的低语。
是梦是梦,要醒来,快醒过来……
向远默默地在心里念,她用力地掐自己,可惜一点也不痛。惊雷声渐渐伴随着电光划过天际,那女人在缓缓回头。
多少次,向远都想把那女人的真面目看个究竟,她要战胜这个熟悉的梦魇,就在不久前的几分钟,她步步逼近,不就是想掀开那女人的庐山真面目吗。可那女人现在终于转身,她却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渴望知道答案。
眼前容不得她选择,那女人的脸终于完全面朝向远,那一刻,一道炫亮无比的闪电在窗口炸开,照亮了那张脸,还有房间里死一样的白。
向远如遭雷击一般惊醒,弹坐起来,闪电的余光仍在,夜雨将至,落地窗却是紧闭的,那里除了一盆兰花,哪里有什么女人,向远松了口气,心里庆幸着没有吵醒叶骞泽,正待睡下,却发现房间的大门半开着,那鬼魅一般的身影隐在那半边黑暗里。
“谁?”饶是向远胆大,还是禁不住一身冷汗,叫出声来。
那个影子没有出声,定定地,直勾勾地看着床的方向。
叶骞泽终于被惊醒了,“向远,什么事?”他抱着妻子,顺手按量了身边的台灯,看向门口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凉气。
那半开的门边如幽灵一般的人不是一身白色睡衣的叶灵又能是谁?她如梦游一般神色恍惚,眼睛却睁得很大。
“阿灵,你这是干什么?”
叶骞泽的手跟向远一样,俱是冷汗。
叶灵终于开口了,“没事,真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我就是睡不着,忽然想起有一句话忘了问你。”
她说话的对象显然是叶骞泽。
“什么话?”叶骞泽也感到怀疑,也许叶灵的病情恢复得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好,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无痕地过去了。
“我就想问,叶骞泽,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这句问话,就算是作为旁观者的向远也听到了不止一回,向远扭头看了一眼叶骞泽,他依然如以往那样选择了沉默。
出乎意料的是,叶灵没有纠缠,她似乎早已料想到这个答案,提问只不过是出于习惯。她笑了笑,什么也不再说,带反手带上了门,消失在门的另一边。
叶骞泽闭上眼睛,长舒口气,仿佛他才是噩梦初醒的那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