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年仅七岁,你居然能狠下心与一个小孩子计较,我顾府怎么会有你这种阴毒的女子!”
顾二夫人捏了捏拳头,但是想到女儿告诉她不必开口,顾二夫人便努力将心中升起的小火苗压了下去。
顾锦璃神色未变,只看着顾老夫人道:“祖母,便是衙门审案,也要给被告辩解的机会。
祖母就这般不相信孙女,只凭外人的一面之词,便定了孙女的罪?”
顾老夫人冷笑一声,“大夫都已经在糖饼中查出了不洁之物,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祖母,我从未做过的事,如何承认?
这大夫如此冤枉我,我要与他当面对质!”
顾老夫人怒拍桌案,瞪着顾锦璃狠声叱道:“你还嫌不够丢脸是不是?非要闹得人尽皆知,让外面都知道我顾府的丑事才肯罢休吗?”
顾锦璃挑唇一笑,摇头叹道:“祖母的意思是,只有孙女认下这莫须有的罪,才能保全咱们顾府的颜面?”
顾老夫人沉了口气,这死丫头素来嘴硬,若是不让她心服口服,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好,你既然都不怕丢脸,我又何必为你顾虑。来人,去把张大夫请来!”
小丫鬟忙跑着去请张大夫,雪梅为顾老夫人端了一杯茶,抬眸轻瞥了股顾锦璃一眼。
人证物证具在,大小姐这次别想全身而退了。
谋害手足,单就这一项罪名便足以将她逐出府去,而且更是名声尽坏,日后怕是给小户人家做妾都没有府上愿意要。
届时再让老夫人对二老爷施压,二老爷若是想要保全大小姐就必须要顺从老夫人的心意,她便可得偿所愿。
至于三夫人,四公子病重自然需要娘亲照顾,三夫人便可以趁机解了禁足令,真是两全其美。
雪梅心中得意,嘴角不由轻轻勾起。
张大夫很快被请了进来。
顾锦璃抬头望去,他是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脸上一片倨傲之色,背却有些弓,好像点头哈腰久了,就算一脸傲气,身子却习惯性的弯着。
“老夫人找在下可有什么事?”张大夫只略一点头,脸上没有多少恭敬之色。
他如今在京中小有名气,像顾府这样的人家根本就不怎么放在心里。
顾老夫人抬手指着顾锦璃,语气冰冷,“还劳烦张大夫将事情再说一遍,也让我这孙女听听!”
张大夫人漫不经心的侧过头,扫了顾锦璃一眼,却顿时凝住了目光,眼中满是惊艳。
这……这是那位顾大小姐?
他曾为顾府大小姐诊治过伤寒,可那时她昏迷着,脸色又蜡黄无光,并未看出姿色。
可此时这少女脊背挺直的站在他面前,面若芙蓉、眸光似水,明媚之中又带着些许清冷,美的让人不敢逼视。
“张大夫难道不知道男子直视闺中女眷乃是失礼之举吗?”出口的声音冷而冽,瞬间将眼前的美景冰冻,让人不敢再想入非非。
张大夫忙收敛了心神,故作淡定道:“小姐勿怪,在下只是一时没想起您是府中哪位小姐,所以才走了心神。”
顾锦璃冷冷勾唇,嘴角含着凉凉的笑道:“不记得我是谁没关系,只要张大夫还能记得自己的身份就好。”
张大夫皱了皱眉,不解其意,却也察觉到眼前的这个少女并不简单。
他转过身,对顾老夫人一拱手道:“在下已经查出顾四公子腹泻不止乃是因为他所吃的糖饼之中有不洁之物,不知老夫人可还有何疑惑?”
顾老夫人斜眼瞪着顾锦璃,“张大夫不必与我说,有疑惑的可是我这大孙女!”
“不知大小姐有何疑问?”因要回话,张大夫这次大大方方的看向了顾锦璃,肆意欣赏着她的美貌。
不过一个破落户家的小姐,还是个退过亲的,看上两眼又有何妨。
顾二夫人强忍着把他眼珠子抠出来的欲望,默默念着静心咒。
顾锦璃没有理会他,只声音冷淡的问道:“张大夫说那糖饼有不洁之物,不知是何物?”
“巴豆粉。”张大夫淡淡应道,神色坦然坚定。
“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顾老夫人今日下定了决心定要严惩顾锦璃,正巧老二几个碍事的都不在府中,这顿板子她早就想落在顾锦璃身上了。
柳氏虽然是个疯的,可她事先招了好几个婆子,一会儿就算柳氏想闹,也断然闹不起来。
顾锦璃却不理会顾老夫人,只眸光平静的望着张大夫,澄澈的眸光足以让人失了心神。
张大夫正愣着神,便听顾锦璃幽冷的声音响起,“张大夫确定是糖饼中放的是巴豆粉?”
“自然,在下行医多年,难道还会认不出巴豆粉吗?”张大夫收回心神,冷哼一声,态度十分傲慢,显然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