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他们换下来的在脏衣服。
兄弟两人愣了一下,陈大率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把夺走了盆,声音颤抖的道:“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
您……您怎么能给我两个下人洗衣裳!”
“什么下人不下人的,我现在也是丫鬟,有什么做不得的!”陈晴要去抢盆,可水盆被陈大死死拉住,她根本就拉不动。
“小姐!就当属下求您了,您千万别再这么做了!”陈大牙齿打颤,一双大手因用力的握着水盆而隐有颤抖。
陈晴抢不过,索性也不抢了,只恼怒的站起身,也不再看他们,沉着气冷冷问道:“我交代你们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陈大怔了怔,忙道:“都准备好了。”
陈晴点了点头,“盯住永宁侯府,只要赵楚一出府,便立刻给我送信。”
“是,小姐!”陈大陈二忙正色应道。
陈晴望了他们一眼,解下了腰间的钱袋塞进了陈大手里,冰冷着一张脸道:“我在顾府很好,也不打算出来,用不着你们帮我买宅子。
以后我会不定时来检查,米缸里不能空,缺了多少米我也会记着。
柴火煤炭都要备好,我若是再发现屋子冷的如冰窖一般,你们就走吧,我不用你们再帮我了!”
陈晴说完,恼怒的拂袖而去,只在离开院门后飞快的抬手擦拭了一把眼角。
陈大握着手中的钱袋,又低头看了一眼已被陈晴洗干净了的衣裳,七尺的汉子眼眶通红。
“陈二,我们一定要誓死效忠小姐,直至陈府沉冤昭雪!”
曾是陈府给了他们兄弟二人容身之所,如今,就换他们来守护小姐!
……
回到顾府后,顾锦璃从箱子里将那支通体莹白的簪拿了出来,用手帕小心裹好。
想了想,她又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一并交给了墨迹。
“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你家主子送去。”
“不麻烦不麻烦。”墨迹欢喜接过,这样的事做多少都不嫌烦呢!
墨迹的残影被如意看到了。
如意憋起嘴,第无数次的、追问道:“小姐,那个一身黑漆漆,来无影无无踪的男人到底是谁呀?”
自从在顾锦璃落水现身后,墨迹的存在便掩饰不住了。
听到如意的发问,顾锦璃第无数次的回了句,“时机未到,以后再告诉你。”
如意听了冷哼一声,忿忿离开。
她对小姐毫无保留,小姐却总有秘密,她不开心了!
顾锦璃笑着摇了摇头,如意一直盼着她能和温凉有个结果,若是告诉她梦想成真了,这个丫头怕是会疯掉吧。
府里现在已经够热闹了,她还想清净清净。
所以有关墨迹的事,还是等到他们两个的事情定下再告诉如意吧!
今日是如意当值,顾锦璃让她先睡下了,她则是捧着一卷书册坐在暖光融融的烛火下。
橘色的烛光轻轻晃动了一下,静寂的屋内响起了些许细微的响声。
顾锦璃粉唇一翘,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慢悠悠的转过身子。
少女的面容上似覆了一层薄薄的橘色轻纱,朦胧而美好。
唇角扬起,莞尔一笑,低声轻语道:“来了?”
温凉心中漾起一抹甜来,但他不知足的想着,若是有一日这句话变成了“回来了”,听起来定然会更加悦耳。
她猜到他一定会来,所以才特意留灯等他。
“赠君以簪,结发与君。”
他脉脉念出,声音一如他眸中的光,温柔且深情。
“我喜欢这句话。”
顾锦璃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看他,亦笑着道:“我也喜欢你送的发簪。”
他弯眉勾唇,“你猜到了?”
这还用猜吗?
虽说她经常中奖,但还从未见过有哪个商家会无偿备下这般精致华贵的礼物。
先不说衣裳首饰都是她喜欢的风格,那支男子佩戴的白玉簪已经足够明显了吧?
甚至已经不能算是暗示,而是赤裸裸的明示。
不过有件事她倒是有些困惑,“那件裙子我试过了,尺寸正合适,一丝……不差。”
温凉凝眸看着她,神色如常,淡淡道:“我的眼力很好。”
顾锦璃半信半疑,但见温凉一脸坦然,便也姑且信了。
见顾锦璃收回了探查的视线,温凉悄悄松了口气。
总算蒙混过关了。
其实是那日从宋府回来后,因她睡不安稳,他便留下陪她,趁机用手指量的。
但是他可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碰她的身体。
眉心除外,额头除外……手也除外。
温凉今日以白玉簪束发,比起往日的玉冠多了一丝温润清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