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三婶好像没有与我讲条件的资格,对吗?”
顾三夫人彻底泄了气,萎靡的瘫成一团,不再说话。
顾锦璃淡淡扫了她一眼,眼中没有一丝不忍,“还有便是,以后我不想在顾府中看见三婶了。”
顾三夫人猛地抬起头来,脸色煞白,“你想让你三叔休了我?”
“这般做的确是最好的选择。”顾锦璃垂下眼睫,眸中划过一丝无奈。
所以她才说小孩子麻烦。
将赵氏赶出顾府最是干净利落,可那样的话,顾承暄身为下堂妻的子嗣,以后便无法立足了。
他的确做过许多不好的事,可她做不到对他的改变视若无睹。
她瞥了顾三夫人一眼,冷冷转身,“三婶从今日起供奉佛祖吧。
从此潜心礼佛,不再理会凡事俗务,不再踏出富贵院一步。
你我,至此相安无事……”
……
顾三夫人突然一心向佛,主动交出了院中中馈,将富贵院变成了佛堂,吃斋念佛,凡事不理。
众人皆错愕不已,特别是顾三老爷,总觉得她是在酝酿什么大阴谋。
可几经试探,却发现顾三夫人整个人萎靡不振,只眼神空洞的揉搓着手中的佛珠,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全无反应。
顾三老爷只觉莫名奇妙,就连静姨娘一时都摸不准了。
她屡屡派人打探,最后只得知赵氏宣布礼佛那日见的最后一个人是顾锦璃。
静姨娘心花怒放。
她虽不知顾锦璃是用何手段拿捏了赵氏,可她知道,她的好日子来了!
顾三夫人一心礼佛,不再出来作妖,众人都十分高兴,除了赵文漪一人。
赵文漪不敢相信,姑母不再管事,那她以后还如何在顾府中立足?
可她求见多次,都被顾三夫人拒绝了,心中一时更是惴惴。
直到京都外传来了另一则消息。
之前有消息传顾府二郎偷窥表姑娘洗澡,使得顾承晏被人责骂龌龊下流。
可没想到事情查清后,竟然是表姑娘为嫁到顾府,故意陷害顾二郎。
顾府大怒,当即便将赵表姑娘扔出了顾府。
如意将行李卷往平儿身上一丢,站在顾府大门前掐着腰俯视着赵文漪主仆两人,趾高气昂的道:“亏得你出身永宁侯府,没想到竟是长着一颗黑心肠!
我家二公子好心帮三夫人给你送东西,你却故意陷害他。
好在事情查清,还了我家二公子清白。
三夫人心中有愧,决定从此潜心礼佛,以后你再也不许蹬我顾府大门,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如意说完,冷哼一声,犹如战胜了的斗鸡般,阔步迈回顾府。
“关门!以后都把眼睛擦亮点,若是有不长眼的敢闯顾府,都给我打出去!”
门口小厮连连附和,一边捧着如意,一边将大门关上。
赵文漪一脸怔愣的看着顾府合上的大门,完全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瞧见没,这个就是陷害顾二公子的表姑娘呢!可真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啊!”
“你看看她长的那模样,尖下巴,上扬眼,长的就是一副狐狸精的模样。
那顾府二公子我见过,是个忠厚稳重的年轻人哩,哪里就会偷看她洗澡!”
“怪不得被侯府逐出了家门,留着这样的小贱人迟早会给府上抹黑!”
如此言论比比皆是。
赵文漪只觉得他们的羞辱仿佛一个个巴掌狠狠的扇在她脸上,铺天盖地的指责谩骂让她头晕目眩,无法承受。
她捂住了耳朵,飞快的逃离。
围观众人的目光宛若一根根尖锐的针刺向她,扎的她体无完肤。
她一路逃回了院子。
光秃秃的小院,清冷冷的屋子,一张破木桌,几把破椅子,还有那一张灰突突的床都让她无法接受。
相比之下,原来顾府的生活竟是那般舒适惬意。
当时她总带着挑剔的目光审视顾府,可现在才知道,那里真是最舒服不过。
她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不应轻视顾承晏,她应小意对待他,应一点点拢住他的心,应抓住留在顾府的机会。
她以为姑母是顾承晏的嫡母,她便可以有恃无恐,却没想到,现在竟是连姑母都不肯再理她了!
赵文漪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哀伤痛哭,久久不停……
……
姜府中。
姜悦听到了外面的传闻,一蹦三尺高,拉着婢女便得意洋洋的道:“你看,我就说他是被人诬陷的吧!
他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偷窥姑娘洗澡呢!”
“是是是!小姐说的对!那小姐您现在可想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