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真凶虽已落网,可陷害灵毓一事绝不是她自己能做到的。”
沈皇后颔首,若无人帮衬只凭她自己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本宫问你,你的同谋是谁?那名陷害县主的宫女又在何处?”
李大小姐抬头看了顾锦璃一眼,眼中带了些许歉意,但很快就低下了头,任沈皇后如何询问也不再说话。
沈皇后见她咬牙不语,便只能将她交给慎刑司,“来人,将她拉下去……”
“皇后娘娘。”顾锦璃对沈皇后躬身一礼,打断了沈皇后的话,“皇后娘娘,臣女或许有办法能够找到那名宫女。”
沈皇后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灵毓,你可知这皇宫里有多少宫女,就算你记住她的样子,怕也无法寻找。”
她也不想严刑逼供,可这是最快的办法。
顾锦璃弯唇一笑,目光落在了蹲坐在宋运脚边的黑子身上,“有些时候人做不到的事情,小动物却能。”
顾锦璃从腰间取下一个香包,递交给宋运,“宋二公子,我所用的香料有些特别,只要沾染上三日不退。
那件衣裳的熏香与这香囊里的香料是一样的,可否让黑子嗅一嗅。”
她与沈染探讨香料时,沈染曾与她说过一种调香的配方。
这般调配出的香料味道持久,甚至水洗不散。
深受宫斗小说荼毒,一想到进宫赴宴,她便心有不安,是以做了些小手脚。
可事实证明,她的谨慎小心是对的。
宋运略略怔了一下,才双手接过顾锦璃的香囊,颔首道:“自然可以。”
温凉目不转睛的看着被宋运捏在手里的香囊,墨眸幽幽,宛若盯着猎物的鹰隼。
黑子嗅起了香囊,先在沈妩宋碧涵几人身侧不停的闻嗅狂叫。
饶是胆子最大的宋碧涵也不禁有些害怕,一边往后退一边道:“二哥,你可把它拉住啊,它嘴那么大,咬上一口可就要命了!”
宋运失笑,“二妹妹放心,黑子不会咬人的。”
虽然有宋运保证,可当黑子走到顾婉璃身边时,顾婉璃还是被它那满嘴的獠牙吓得瑟瑟发抖。
傅冽皱着眉抬手,不耐烦的对黑子道:“去!去!边去!”
黑子瞅他一眼,龇起牙来,若非被宋运拉走,大有要与傅冽打上一架的模样。
黑子转了一圈,最后冲着温凉狂吠起来。
众人有那么一瞬的尴尬和解气,让你抱人家,让狗咬了吧!
在场众人除了几个与顾锦璃亲密接触过的人,黑子没有其他发现,宋运便拉着它去别处寻找。
看着宋运和黑子离开的方向,临安郡主瞳孔微缩,咬牙道:“灵毓县主真是生了颗七窍玲珑心,赴玉华公主的宴,竟还要这般防备。”
临安郡主意在讽刺顾锦璃多心猜疑,顾锦璃却只淡淡一笑,平静的迎望着她,“可事实证明,未雨绸缪总是对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的险恶最难防备,我说的对吗,临安郡主?”
“灵毓县主的口舌果然伶俐,非常人可比!”临安郡主冷冷道了一声,便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衣袖下的手却不由捏紧,视线总不由自主的望向宋运离开的方向。
不过一条蠢狗,应该找不到那个人吧?
看着云淡风轻,胜券在握的顾锦璃,平阳王妃轻轻勾起嘴角。
原来她的冷静自持是因为她有底气有手腕,自己还真是多虑了。
凉儿的眼光果然不错。
建明帝几人去凉亭落座,顾锦璃望了一眼坐在沈皇后身边的平阳王妃,心下有些好奇。
沈皇后雍容端庄,这位夫人坐在沈皇后身侧竟也不逊色半分,若说沈皇后是红牡丹,国色天香,便这位夫人便是白牡丹,高贵清婉。
似是察觉到了顾锦璃的视线,平阳王妃抬眸对她轻轻颔首一笑。
顾锦璃微怔,忙颔首回应。
她轻轻扯了一下温凉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问道:“阿凉,你可认识那位夫人?”
温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轻弯着唇角,语气却是淡淡,“事后再与你细说。”
顾锦璃点点头。
两人的一番小动作尽数落在众人眼中,有欣慰有嫉妒,更多的是不可抑制的酸气。
她们之前将京中的几个贵女猜了一个遍,可谁也没想到温凉公子的心上人竟然是名不见经传的灵毓县主。
若说相貌,她们倒也服气,可这出身未免也差的太多了,她们府上随便抽出一个来都能抵得过十个顾府。
她们家中的长辈哪个不是朝中重臣,可顾府中官职最高的顾二老爷也不过是五品户部郎中。
她们真的酸了。
所幸黑子那边有了动静,不然这酸气都要弥漫到整个御花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