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公爷要那么好的功夫做什么?
英国公冷冷望着他,神情严肃,“你并非天资不好,而是你的心太浮躁了。”
“是,儿子定好好改进。”英国公世子从善如流的应道,实则却根本没放在心上。
英国公一眼便看出了他如何作想,眉宇冷色更重,“最近几日你派人去接触平阳王府的喜娘了?”
“父亲如何知晓?”
英国公世子大惊,他明明是暗中进行的,怎会被父亲知晓。
英国公冷哼一声,转身迈进书房,英国公世子忙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若如你这般行事,不仅我能知晓,陛下平阳王都能察觉!”
英国公世子目瞪口呆,他喉咙动了动,喃喃道:“父亲,我只是想给温凉一个教训……”
“我是不是与你说过此事尚需好好谋划,以求一击致命?”
“说……说过。”英国公世子虽已年近四十,可在面对威严的父亲时,仍像个普通孩子般胆颤。
“儿子……儿子只是气不过温凉如此嚣张,所以才……”
“糊涂!”英国公厉声叱道。
“那你可知若此事查到你头上,你将会使英国公府陷入何等被动的处境!
陛下对英国公府早就存了取替之心,你此举分明是羊送虎口!”
被父亲这般一骂,英国公世子才觉得后悔,不安的道:“父亲,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温凉无事,他一定是发现喜娘了!”
见他如此神情,英国公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眸中的失望。
如此谋略胆识如何一统蒋氏。
“收买喜娘,意欲谋害温凉与顾锦璃的是临安乡君。”英国红抿了口茶,淡淡道来。
“临安乡君?”英国公世子一脸不解,“此事与她有何干系?”
“临安乡君爱慕温凉求而不得,心生怨怼,便收买喜娘,于温凉大婚之日下毒谋害其夫妇。”
英国公世子犹自不解,难道是临安乡君与他想到了一处,都想这般除掉温凉?
见他眸色困顿,英国公重重沉了口气,不耐烦的道:“我与你说过次,就算手中握有绝世明剑也不要随意出手。
借刀杀人,才是最好的杀人方法!
这世上怨恨温凉顾锦璃的并非只有你一人,你却非要选择一个最蠢最笨的方法!”
借刀杀人,不管事成与否,都能干干净净的全身而退。
而他却偏要以身涉险,若智谋足够也就算了,偏生脑子还不好用。
英国公世子彻底惊住了,愣了好半晌,才不可置信的道:“父亲让临安乡君顶了罪?”
英国公早就发现了英国公世子的小动作,只不过他一直按兵不动,没有阻拦他。
背地里却动用早就安插在乡君府的眼线挑拨临安乡君,借着临安乡君的手筹谋此事。
若此事成,能干干净净的除掉温凉自然好。
若是不成,也能给英国公世子一个教训,免得他日后再冲动行事。
英国公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学着些,以后不要再让我帮你处理这点小事。
若此事由文瀚来做,都定然比你做的好。下去吧。”
英国公世子被臊的满脸通红,正要退下,英国公又叫住了他,“除了此事,你没做其他的蠢事吧?”
英国公世子心中一紧,连忙摇头,摆手道:“没有了没有了……”
其实,他还派人在暗地里准备了粪水桶,想恶心恶心温凉。
不过迎亲队伍是干干净净回来的,想来是那些人没有成事。
不过这件事他没派亲信做,只找了几个闲汉,应该不碍事。
父亲已经动了怒,他哪里还敢说这些。
“行了,下去吧。”英国公不欲再看他。
宋丞那个老胖子的儿子是镇守边疆的大将,可他的儿子却连这些小小的手段都玩不明白,他真是不甘心啊!
英国公世子躬身退出书房,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湿了一片。
父亲的威压太强,每次与父亲谈话他都忍不住紧张。
他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经此一事他对父亲除了折服便是畏惧。
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竟然都被父亲看在眼里,还有那设在乡君府的眼线,能唆使临安乡君行事之人定然是临安乡君的亲信。
父亲怕是在多年前便已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手,不过一个闺阁女子都得父亲这般看重,那这朝中可还有哪个府邸没有父亲的眼线?
一种恐惧从他的心底生出,漫遍四肢百骸。
父亲控制欲太过可怕,又太过心狠,若他有一天让父亲失望了,父亲又会如何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