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没做过,福儿为什么会说是你?”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如意姐姐该问福儿姐姐才是啊!”蝶儿吓得哭出了声来。
“你少跟我装模作样,福儿若是能把话说明白,我还用问你?”
众人默默颔首。
听福儿说话着实太累了,可也正是如此,她们才觉得福儿的话更真。
毕竟一个连话都说不明白的人又怎么会说谎呢!
“我看你分明是看福儿傻……单纯实在,所以你才哄骗她来此处抓鱼,还不老实交代你到底有什么意图?”
差点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福儿这丫头可不就是傻嘛,若像她这般聪明又怎么能中了对方的计呢!
“没有,我真的没有……”蝶儿瑟瑟发抖,用力的摇着头,她正想反驳,瞳孔却猛然缩了起来。
因为如意腰间挂着的香囊竟是她绣给娘亲的!
蝶儿止住了眼泪,怔怔的望着如意。
如意翘了翘嘴角,得意的抬手扶了扶鬓上的珠花。
宽松的衣袖划过,露出了如意雪白的皓腕,她的腕间拴着一条红绳,上面有一个金色的小铃铛。
那是她买来送给妹妹的!
蝶儿震惊不已,心中剧烈起伏。
娘亲的香囊还有妹妹的手链都在如意身上,那是不是说明娘亲和妹妹都在少夫人手中?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事情才刚刚发生,短短时间内少夫人不可能来得及去她家里。
可若说少夫人早就发现了她的所为,那又为什么忍到现在才发作?
如意的嘴角越发上扬,眼中的得意都要溢了出来。
以往都是别人用这招来威胁她们,如今换她做恶人,这种感觉真是太舒爽了!
墨迹懒洋洋的半倚在巨树的臂弯中,望着下面那个凶巴巴的小丫头,不由嗤笑出声。
这丫头片子倒是越来越有做“恶仆”的潜力了,别的虽不行,但这掐腰骂架还真是擅长。
蝶儿本就只是一个小丫头,此时又惊又怕,脑子凝成了一团浆糊。
如意此生最恨的就是背主的人,她没有机会收拾吉祥,现在这蝶儿送到她眼前,她怎么能轻易放过,“想什么呢!你到底有何图谋,还不快说!
县主心善,平日里不曾苛待过你们半分,结果你竟敢撺掇福儿来捉小姐的金鲤。”
如意眯了眯眼睛,声音上扬了两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借此事给王府扣一个损毁皇家之物的罪名,然后让太后娘娘来置王府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没这么想过!”蝶儿小脸煞白,忙摆手否认,她一个小丫鬟,哪里敢陷害王府。
“那你是怎么想的?”厉色中带了两分得意。
顾锦璃欣慰笑起,她家小如意还会给人挖坑了呢,真是孺子可教。
蝶儿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看着顾锦璃清冷漠然的目光,看着如意凶神恶煞的神情,再想到自己的娘亲和妹妹,小丫鬟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蝶儿跪伏在地上,呜呜的痛哭起来,她声泪俱下,说话的逻辑不算清晰,但众人都听得分明。
感受到周围各异的目光,温合宜强自压下心中的惊慌,怒斥蝶儿,“荒唐,我何时让你做过这种事情,我看你分明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污蔑我!”
“奴婢怎么敢污蔑大小姐,明明就是大小姐身边的杏蕊姐姐来找奴婢的啊。
她让奴婢暗示福儿浅池里的金鲤的好吃,还给了奴婢三两银子,奴婢真的没有说谎。”
蝶儿心里也不禁委屈起来,她只是一个小丫鬟,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往她身上扣罪名,她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啊。
的确是她鬼迷心窍,想着随便在福儿耳边说两句话就能得三两银子,便应了下来,若早知会牵扯这般大,她一定不会做的。
杏蕊立刻摆手,坚决否认道:“小姐,这个贱婢就是在说谎,奴婢根本不曾见过她,定是有人要借这贱婢之手污蔑小姐!”
主仆两人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顾锦璃贼喊捉贼,别有居心。
蝶儿有口难言,她只收了三两银子,一没认证二没物证,她可不想背这么大的黑锅呀!
瞧了许久好戏的玉华公主突然开了口,“锦儿,我有些事想不明白。
就算这小丫鬟说的是真的,可温小姐为何要撺掇你的婢女来杀她的鲤鱼,她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玉华公主看似在为温合宜辩解,却听得温合宜蒋欣阮两人脸色齐齐一白。
众人也若有所思起来,人在做任何事情时都要有利益的驱使才对。
如果说是温合宜想通过此举让太后娘娘怪罪顾锦璃,可刚才她又分明一副息事宁人,不想将事情闹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