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你先莫急着叩头,我有一事问你。”
王夫人茫然的望着顾锦璃。
“就算你想负荆请罪,难道不该去王府寻我吗?你怎知此时来顾府,就一定能见到我?”
如意心里暗暗叫绝,还是小姐厉害,一言击中要害。
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顾锦璃也不等她答,声音漠然道:“可见王夫人对我的行程是下了功夫的,王夫人既有时间打探我行程,怎么就连下个帖子的时间都没有呢?”
众人也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灵毓县主已然出阁,大部分时间都在平阳王府,这王夫人倒是会赶时间。
如意忙附和道:“那还用说嘛,当然是她不敢去王府闹事,才会来堵咱们顾府的大门!”
王夫人的确有此心思,王府门前闹事是要受过的。
她眼珠一转,根本不分辩,是悲痛的哭诉道:“县主,您大人大量,求您莫要再与我一介无知妇人计较。
只要您肯医治我家小女,我愿给您当牛做马,就是这条命也任由县主拿去。”
如意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还当牛做马,你问过牛和马的感受吗?
面对众人的纷纷议论,顾锦璃不慌不忙的道:“王夫人今日来负荆请罪,想必也自知曾有过错。
我家祖母遭罪妇李韩氏陷害,王夫人却帮李韩氏作伪证,致使我家祖母受拶指之刑,又因悲愤而重病卧床,王夫人若早些日子来赔罪,我们也许还会愿意接受王夫人的赔礼。”
早不赔罪晚不赔罪,偏偏等到有求于人的时候才来,任谁都无法相信她口中的诚意。
王夫人暗恨顾锦璃牙尖嘴利,但也得将姿态放得极低,“县主明察,我当初并无意污蔑顾老夫人。
实在是老夫人的确曾询问过我可能让李韩氏在京中服刑,我被传唤到大理寺瞧见那一幕,便以为顾老夫人当真那般做了……”
“县主,我愿与老夫人赔罪,只求县主救救我家小女吧!
县主医术高明,当初宋老尚书病情危急,县主都能妙手回春,更何况区区外伤,求县主开恩。”
王夫人担心顾锦璃以医术不精来推辞,特意在众人面前提及宋老尚书的病情。
一个半死老头子都能救活,顾锦璃若治不好她女儿,便是小肚鸡肠,心胸狭隘。
京中的闺秀贵妇最看重的便是名声,顾锦璃就算再不甘心也不会愿意落个见死不救的名声。
可王夫人显然并不了解顾锦璃,顾锦璃闻后牵唇笑了笑,“依照王夫人所言,我若是无法治好王小姐的伤便是未尽心竭力了?”
“县主言重,我并无此意。”王夫人抽噎着,弱弱回道,心中却正是此意。
“王夫人回吧,且不说你我两家恩怨,单是你这求医的态度我便不会诊治的。”
顾锦璃回答的干脆利落,王夫人听得直怔。
若王夫人私下来府上找她,她或许还会答应,可王夫人以此胁迫,她反是不愿了。
便是现代医学都无法做到彻底抚平伤疤,她若治不好,只怕还反是惹得一身埋怨。
顾婉璃恰时开口道:“众位想必也都曾去医馆看诊过,不知众位在诊病时可会逼着大夫承诺,一定能治好各位的病情?”
“我没这个意思……”王夫人矢口否认。
顾婉璃轻声打断她,“王夫人的确没有直说,可你当众指出我大姐姐能治好宋老尚书的心疾,又说王小姐所受不过区区外伤,两相比较,无法不让人多想。
若我大姐姐当真治不好呢,届时王夫人是不是会觉得我大姐姐不够尽心,或是故意藏拙?”
王夫人抿唇未言。
顾婉璃继续道:“再者说若真是区区外伤,何至于京中名医都诊治不好?
我大姐姐不过略习得一些医术,又怎敢保证?
王夫人苦苦相逼,又当众让我大姐姐为难,我看王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免得你我府上嫌隙更深。”
顾锦璃欣慰的看着顾婉璃,眼中噙着满满的骄傲。
那个不敢大声说话,一与人吵架便脸红落泪的小姑娘真是长大了。
众人虽同情王夫人,但也觉得顾婉璃所言在理。
大夫看重症病人还会与病人家属签字为证,就算有个意外也不得追究其责任,更何况是灵毓县主了。
治好倒皆大欢喜,治不好反是落得一身埋怨,与其这般还不如不接手呢!
王夫人心中怒意滋生,扬声道:“为医者难道不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吗?灵毓县主难道就忍心见死不救,非要将我女儿逼死吗?”
“你这人说话真是愈发无礼!”如意忍无可忍,掐腰道:“什么叫我们逼死你女儿!你们不去追究伤你女儿的犯人,却在这指责我家县主,这是何道理。
照你这么说,天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