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所有治不好你女儿的大夫都成了逼迫她的恶人了?”
顾锦璃抬手制止了如意,目光从容淡定的望着情绪越加激动的王夫人,“首先,我并非医者,不过略懂些医术,治病救人并非我的职责所在。
其次,就算为医者亦有自己的底限。通敌卖国者不救,恶贯满盈者不救,血海深仇者不救。
我救人不图所报,但也同样不会被人以此威胁,我的医术从不是为了胁迫我的人所学,王夫人请回吧!”
强者可以自愿保护弱者,但弱者不应“以弱为荣”来胁迫强者。
这世上从来没有谁应该为谁做什么事。
“县主,不好了!”
陈晴匆匆从院内跑出来,神色急切,“县主,小丫鬟说漏了嘴,叫老夫人知道王夫人来府上求诊,气得当场晕了过去,您快回去看看吧。”
顾锦璃暗暗挑了下嘴角。
祖母早就知晓此事了,自然不可能现在才气晕过去,清儿这是在为她解围,真是个聪明的女子。
“王夫人应听到了,我家祖母身子不好,经不得刺激,此事不宜再提。
当然,待我家祖母病情稳定,若祖母愿与王夫人化干戈为玉帛,届时我也愿登门看诊。
毕竟王夫人伤害的是我家祖母,原谅与否都要由我家祖母说的算。”
语落,顾锦璃几人转身回到院内,顾府的大门再度合上。
王夫人气得浑身直抖,指甲生生将青砖地面划出数道白痕。
“夫人,我们回吧。”丫鬟起身搀扶。
主子跪着没有下人站着的道理,跪了许久她都觉得身体吃不消了。
“啧啧啧,原来顾府老夫人因她作证还受了拶指之刑,这一把年纪如何受得了,怪不得顾府这般怨恨她们。”
“是啊,若王家早早来赔礼,或是备礼登门,灵毓县主未必不肯见她,何必非要将事情弄得这般僵呢。”看了多年八卦的百姓,也早已练出了分辩是非的能力。
“可不是,灵毓县主都舍得将自己的嫁妆全都拿出来救济载明,最是良善不过了。”
见众人一面倒的夸赞顾锦璃,王夫人直接气得晕了过去。
蒋欣阮狠狠撂下帘子,骂了一句“没用”,便命车夫驾车离开。
她浪费了半日时间可不是为了听众人夸赞顾锦璃的,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怪不得生出的女儿那般愚蠢。
蒋欣阮直奔英国公而去,却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有人拦住了王夫人。
“你们府上的小姐受了伤?”
王家丫鬟正要搀扶着王夫人上马车,却忽然被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少女拦住。
想到近日前来京中的那些使臣,丫鬟隐约猜到了少女的身份。
虽觉这人太没眼力,但还是态度和善的点了点头。
箫素仿佛未看出她眼神中的不快,径自从随身的香囊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这是我们北燕的秘方,专治外伤,对于利器所致的伤势最是有效,只要伤口没缺块肉出来,一般便不会留疤。”
王夫人猛然惊醒,目光直直的钉在箫素手中的小瓷瓶上,“当真有这般奇效?”
箫素耸耸肩,随口解释道:“我们北燕向来被称为马上的民族,就连小孩子和女子也都是要骑马打猎的,有时自是难免受伤。
若无这种药膏,我们北燕女子可就要免不得人人身上留疤了。”
王夫人眸光亮了亮,像盯上了猎物的狼。
可她尚有几分理智,警惕的望着箫素,“您可是北燕箫素公主?”
“对呀!”箫素点头,扬唇,笑容纯粹爽朗。
“那……”王夫人目光微闪,试探着问道:“那殿下如何才肯割爱?”
箫素望她,噗嗤笑出声来,“你这人真有意思,我拿出来就是要给你的呀!
女子的相貌何其重要,我不过是不忍心罢了。
你拿回去给王小姐试试看,若是有效我再命人给你们送去!”
箫素说完便将瓷瓶扔给了丫鬟,没再多话,利落的转身走人,显然并没有让王夫人谢的意思。
王夫人取过婢女手中的瓷瓶,咬牙踏上了马车。
箫素这一番言行为自己赢得了不少好感,想当初她初入京城时纠缠温凉不放,可是让许多人都生出不喜来。
随着她与顾锦璃化解误会,如今不但主动出手相助王家,还不图回报,众人都觉得这位箫素公主是个敢爱敢恨且心思简单的姑娘。
苗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浮起不屑的冷笑,“假仁假义,装模作样。”
简直与她母上故作心怀南疆子民时似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所以她才会那么讨厌这些做作的女人。
南宫中唯一干净纯粹的就只有渺儿,却还被她们遗弃了……
苗洛抬头望向大门紧闭的顾府,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