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顾府现已成了新贵人家,是以顾家二房喜得贵子的事情近乎传遍了京中。
就连整日待在后院的赵文鸢都知晓了,但也只莫不在意的冷笑了几声,“都说顾锦璃晦气,现在看来她的命倒是要比谁都好。”
嫁了个好人家,娘家又得势,以前她压根不屑瞧的破落户,现在却成了她最羡慕的人。
不像她,人不人鬼不鬼。
娘家更不用说,乱糟糟的一团。
兄长伤了根本,与她那个嫂子董明珠更是互相瞧不上,整日扭打谩骂,早已成了京中的笑柄。
不过,她现在已经没了攀比嫉妒的心思,日子也就这样了,还有什么可争的。
只她沦落至此都是谢府所害,他们不让她好过,他们也别想顺遂。
赵文鸢满眼怨恨的将插在瓶中的鲜花揪了个稀巴烂,忽听外面传来丫鬟问安的声音。
她抬眸去看,正见谢斌迈步走了进来。
他一改往日恍惚萎靡,又变成了曾经那个温和的贵公子,是她曾疯狂迷恋的模样。
谢斌望了一眼地上的花瓣,眸光一闪,很快敛下。
他走过去,坐在赵文鸢身边,声音是鲜少的轻和,“怎么了,可是嫌弃这花不好看,那我陪你去园中采你喜欢的可好?”
赵文鸢眼中满是狐疑警惕,他们两个说话向来没有好颜色,今日怎么这般反常。
谢斌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他伤感的垂下眼睫,轻轻叹了一声,自嘲笑道:“我在宫宴上见到顾锦璃了。”
赵文鸢不屑的勾起嘴角,尖酸嘲讽道:“她可用正眼瞧你了?”
若是往常谢斌定然恼怒,可此番他却平静的很,只缓缓道:“她过得很好,看见她与温凉之后,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
人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持有执念,却往往忽视了身边的人,身边的幸福。
凭什么他们两人过的这般好,而你我却要被他们衬得宛若笑话一般。”
赵文鸢听得怔然,只怀疑今日谢斌是不是撞坏了脑子。
“鸢儿。”谢斌情真意切的唤道,“我想明白了,之前都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我自己。
其实我对顾锦璃并无爱意,只是不甘而已。
可我却将这种不甘归结到我们两人身上,相互折磨,我真是太傻了。
鸢儿,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我会好好对你,也会好好珍惜我们之间的生活,好吗?”
谢斌握住了赵文鸢干瘦的手,目光柔柔,情真意切。
可赵文鸢却仿佛被他眸中的温柔吓到了,下意识缩回了手,避开了他的视线。
若是以前谢斌这般说,她定然会感动不已,可现在她却只觉得荒谬。
“我没空陪你玩这些把戏,我累了,你若无事就回自己的书房吧!”
谢斌却不恼,只耐心的道:“那你先歇着,我去园中再给你采些花回来。”
走了两步,他顿下转身,笑望着赵文鸢道:“最近螃蟹肥美,我特意挑了些新鲜的回来,一会儿让厨房做好给你送来。”
赵文鸢呆呆的看着谢斌的背影,眼中满是犹疑。
是她脑子不好出了幻觉,还是谢斌脑子不好,发了疯?
时刻备战的赵文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独自在屋内呆坐许久……
这日顾锦璃几人应约一同来了望仙楼。
周倩宴请的都是身份贵重的官家小姐和年轻妇人,众人也都熟识,凑在一起说话十分热闹。
季寒烟见顾锦璃她们到了,起身去迎,她虽没多说什么,但眼中却满是亲近欢喜之意。
周倩见了,眸光凉了凉。
不过帮了她一次,便叫她感恩戴德到这般地步,还真是简单好骗。
周倩也起了身,热情的走过来招呼几人。
这是她组的局,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周倩做事向来得体大方,在她的招待下,众人言笑晏晏,场面十分融洽。
只是有人在的地方便难免有小团体,顾锦璃几人便是众人眼中的小团体。
平阳王府的长媳、承恩侯府的小姐、兵部尚书的小姐,哪个身份都不普通,几人又都貌美如花,这个小团体看着便格外夺目了。
一个比她们年长几岁的夫人笑盈盈的开了口,“灵毓县主怀了身子,再过几月要做母亲了,沈小姐几人也该尽快相看亲事了,否则可是要被远远落下了呢!”
这只是一番普通的打趣,亲近的人开这种玩笑并无不妥,只她们与那位夫人都不熟识,这句话说得便有些欠妥了。
“嫂嫂如今说话越发老气横秋了,看见貌美的小姐就忍不住催婚,你再这样,谁还敢与你吃饭了。”周倩笑着打趣道。
宁氏是周倩的长嫂,周倩这一番说笑,逗乐了众人,也显得宁氏的话没那般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