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恢复如初,便是神仙也无法。”
英国公早已有了心理准备,闻言也只点了点头,并无多少失落。
更何况这本就是个由头,今日的正事另有其他。
亓难从怀中拿出两个黑漆漆的小匣子,英国公打开看了一眼,花白的眉毛皱起,“就这么点?”
亓难面无表情,不悦的道:“国公爷莫非以为我南疆蛊虫如同鸡鸭下蛋般用之不尽?若是如此,南疆皇室如何立足。”
南疆人虽擅蛊毒,但真正厉害的蛊虫都在皇室手中握着,寻常人等根本无法接触。
英国公也不与他废话,递上了一摞银票。
这次轮到亓难拧起了眉,“我只要金银,不要这票据。”
这票据拿回南疆,如同废纸一般。
“我若备上此等数量的银子,大长老可能一人扛出去?”英国公语气略带讥讽,“这票子在大梁境内任何一家钱行都能兑换,由得大长老方便。”
亓难闻言蹙了蹙眉,但还是接了过来,数了数银票,将其揣入了怀中。
二公主失踪久未寻回,几个王爷虎视眈眈,这些银钱可用来冶炼兵器,壮大军队,就算届时内乱,也可保君上无忧。
用些蛊虫换来数十万两的银子,亓难觉得这买卖甚是合适。
英国公深知这些蛊虫的好用之处,只可惜这亓难心里只有女君,不管他给多少好处,都无法为他所用,见亓难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英国公冷笑一声,“大长老对贵国女君还真是尽心尽力,想来在女君心中大长老也定然地位非凡。”
亓难的脸色唰的沉了下来。
他的确一心爱慕君上,可君上却与储君一般,都是重色之人,他这等相貌自然入不了君上的眼。
他今生所求唯有帮衬君上,让她无忧,他对君上的忠诚如何是这老贼子三言两语能够挑拨的。
“我向来不看重此事,不若英国公一般,一把年岁还放不下年轻时的失意。”英国公与宋府老夫人的旧事几乎成了京城人人知晓的旧闻,亓难自然也晓得。
亓难与蒋兴年纪相仿,英国公没想到一个后辈之人竟有胆量如此羞辱他,顿时眸色冷凝,透着凌厉慑人的锋芒。
亓难心中蓦然一惊,不禁有些后悔。
他图一时嘴快,却忘了这位英国公向来锱铢必较的性情。
正想着该如何找补,忽有英国公的心腹脚步匆忙的走进屋内,虽未言语,但脸上的焦急之色显而易见。
英国公沉着脸色端了杯子,冷冷道:“今日府上有事便不留大长老了。”
亓难心知自己现在身处别人的地界,若英国公使绊子,他能不能顺利离开大梁都是问题。
再者说,南疆地少人稀,银钱稀薄,还要傍着英国公府,想到这亓难便放缓态度,说着软话道:“我手头正养着一只好蛊,只此蛊甚是娇弱,但若培成却有大用。
待此蛊成时,我必定第一个呈给国公爷。”
英国公撩撩眼皮,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算是给亓难吃了一颗定心丸。
亓难松了口气,起身告辞,英国公才不慌不忙的抬头问道:“何事这般惊慌?”
如今京中安宁,英国公想不出什么事能让心腹慌成这般模样。
那心腹一张脸宛若蜡色,说话都带着颤音儿。
英国公这数十年来在各处各府设下的明桩暗桩不计其数,为的便是打探朝中官员权贵的动向,以此获利。
而英国公府的一处暗桩便在某个镇上听到了一耳闲话,此人原是当年为平阳王妃接生产婆的娘家侄儿。
产婆会提前入住王府,在王妃分娩之前便检查胎位,以作准备。
那产婆的娘家侄儿多吃了几杯酒,说起了醉话,只言那产婆曾闲谈提过,王妃腹中的这个胎儿胎位甚正,头部朝下,分娩时想必不会困难。
英国公不解其意,罕见的露出了茫然神色。
可待细细琢磨一番后,英国公面色忽然巨变,“他的意思是,平阳王妃腹中只有一个胎儿?”
见心腹用力点头,英国公皱眉道:“不过乡野小民的醉酒之话,如何信得?”
那心腹的脸色越加难看,“属下也这般作想,可此事甚大,属下不敢忽视,便命手下盯紧了那人。
结果,那人却在当晚暴毙。”
“什么?”英国公倏然起身,手背青筋迸出。
若只是一则酒话,他自不会放在心上。
可此人说罢这番话后突然身死,这绝非偶然,而是他的存在碍了某些人的眼。
怕是有人心虚,杀人灭口,凶手是谁已昭然若揭。
若当年平阳王妃腹中只有一个胎儿,那温凉温阳这对双生子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此事为真,平阳王为何要为他人养着儿子,平阳王妃又怎么甘心有人与她的亲生孩儿争夺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