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凛却警告他们不得妄动,谁都不许借机生事。
傅凛现在并不希望英国公出事,若是英国公倒了,便只能由他与温凉斗,这把刀尚还能用,何时卷了刃何时再弃便是。
父皇想让他和英国公做鹬蚌,他偏要做渔夫!
箫素也觉得英国公病的甚是蹊跷,因建明帝始终派着眼线紧盯驿站,是以箫素不敢明目打听,便“偶遇”了五皇子妃,暗中探查。
北燕与英国公是老相识,此番北燕进京,也都由箫素这位天真烂漫的公主与蒋欣阮互通消息。
蒋欣阮对这个心思简单的盟友向来不甚防备,她只满心担忧,可见也不知晓英国公发病的实情。
箫素打探不到消息,可直觉告诉她,这里面必有大问题。
箫拓闻后,不甚在意,“英国公一把年纪了,身子骨早就不行了,生个病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顿了顿,他又道:“再者,咱们来大梁可不仅仅是来恭贺皇帝老儿寿宴的,秋猎之后,咱们就该启程了,父君给咱们任务可还没有头绪呢!”
而且箫拓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任务有些强人所难,单凭他们两人如何能搅乱大梁朝局。
他目光晦涩的望着拧眉的箫素,四妹的确聪明,但父皇对四妹的寄予未免也太高了些。
箫素仍自顾分析着英国公的病情,闻言也不过随口敷衍道:“三王兄不必挂怀,此事我自有计较。”
箫拓闻言不再多语,反正他本就是个凑数的。
父君让他来不过是为了牵制大梁皇帝的眼线,方便四妹行事而已。
只他心里也十分好奇,四妹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英国公重病缠身,不能再去围场秋猎,而原本定好的行程自然也不会因为英国公有所改变。
这日清晨,天色蒙亮,宫中仪仗便浩浩荡荡朝着围场驶进。
能随帝王秋猎的都是重臣极其家眷,只这次许久不曾参与围猎的宋老夫人竟也罕见的随驾前来。
宋老夫人与宋家两位夫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中,宋大夫人剥着葡萄,宋二夫人则小心侍奉着茶水,殷殷笑着道:“母亲今年怎么想起来秋猎了,这一路舟车劳顿可还吃得消?”
“无妨,人这身子与那刀剑一样,越用越锋利,一直放着反会锈掉。”宋老夫人随口回道。
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外孙,外孙媳妇又怀了身子,让她枯坐京中等着小两口回来,她万万做不到。
虽然她不是第一天认识温凉,可换了个身份,温凉在她眼中就全然变了样。
似乎更加英俊,更加优秀,本来的一百分讨人喜欢,现在也变成了万分。
宋二夫人不知道宋老夫人心中所想,只笑着说恭维话。
宋老夫人默默喝着茶,这个秘密只有她与林嬷嬷两人知道,就连宋老尚书那她都只字未提。
此事涉及太广,越少人知晓越好,但必要时可以与两个儿子知会一声。
围场远在岐山,以此速度至少要行上一日。
温凉脸色不佳的策马而行,途中频频回眸望着平阳王府的金顶马车。
若非揽了这等差事,便可以与锦儿同行,一路上温香暖玉,才是真正的放松。
建明帝坐在宽敞的龙撵中,心里也颇为惦记顾锦璃。
顾锦璃如今怀孕未满三月,身子最是不稳。
想了想,建明帝掀开帘子望了下四周,叫停了队伍。
陈总管忙上前询问道:“陛下可是有何吩咐。”
“朕有些乏了,暂时休息片刻再整顿出发。”
陈总管传令下去,御林军指挥使翻身下马,跪地道:“陛下,再行一刻钟便可至湖边,那里有干净的水源和宽广的草地,更适合扎营休息。”
“那不是还要再等一刻钟?朕累了,暂时休息一会儿,晚些再去湖边歇着。”马车一路颠簸会累坏他的小皇孙,走走停停也好让灵毓那丫头歇歇身子。
皇帝累了,御林军首领还能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听令。
众人也不知建明帝是心疼孙子,只当是他安逸惯了,受不起颠簸,更不敢有疑义。
队伍暂时安营,温凉派出先骑部队去前方探查。
御林军统领觉得这样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先骑部队每行几里地便会先行查探一番,再回来禀告路况。
这段路刚刚查过,难道还会出什么问题不成。
可结果,还真就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