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交好友。
这世道有谁能真正恣意,就连陛下还被大臣们掣肘,更何况是普通人了。
谁都有自己的不得以,相互体谅便是,哪好就有那么多绝对。”
宋达愣愣的看着温阳,眼睛睁得溜圆,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生哲理竟出自温阳之口。
一直寡言的宋运轻轻弯了弯唇,举杯含笑,“温公子是个通透之人。”
温阳举杯遥敬,“算不上通透,总之不像某些人那般钻牛角尖就是了!”
见温阳宋运喝起酒来,顾锦璃趁机道:“宋二公子,今日我得以洗脱冤屈,多亏了宋二公子相助。”
宋运轻轻摇头,“能找出真凶多亏王妃足智多谋,在下愧不敢当。”
顾锦璃略有心虚,真诚的道:“宋二公子太过自谦,我因事先怀疑傅蓉,所以用了反证法,手段实在算不得高明,还是宋二公子技高一筹。”
若无宋运查证记录的那些证据,她也无法落实傅蓉的罪名。
她制定的那些计划都是出自于对傅蓉这个人的了解,若换个人她的方法就没有用处了。
宋达听了温阳的劝慰,心情好了许多,他眨巴的眼睛看着顾锦璃和宋运,天真的道:“表嫂,二哥,有时候我觉得你们两挺像的,都懂得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温凉脸色瞬间落下,宋连扶额,无脸看自家三弟。
单纯不是过错,单纯话还多就是他的不对了。
“温阳,宋达今日心情不佳,你陪他多喝两杯。”
见表哥对自己如此体贴,宋达感动的热泪盈眶,这才是自家人嘛,不管他以前说过表哥多少坏话,表哥依然对他爱护有加。
直到宋达被温阳灌到了桌子底下,宋达还不忘红着一张脸,眯着睁不开的眼对温凉道了一句“表哥,你真好”才彻底睡了过去。
众人各自离去,回宋府的路上,宋连拍了拍宋运的肩膀,关切的道:“二弟,你也莫要太担心了,三叔他的伤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宋三老爷不慎踩空石阶,大头朝下栽了下去,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宋运轻轻垂眸,颔首道:“嗯,我知道了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父亲的。”
宋连点点头,心中不禁轻叹一声。
三叔钻营,三婶狠毒,但二弟是个好的,若非被他们拖累,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一直被祖父祖母冷落。
好在是金子总会发光,相信二弟会有一番作为的。
辞别了宋连,宋运去了宋三老爷的院子探望。
“二公子。”婢女们躬身行礼。
“嗯,今日你们辛苦了。”宋运轻轻应了一声,他对谁都是同样的轻声细语,不会因婢女小厮是下人就瞧不起他们。
宋府的下人们也都越来越喜欢宋运,宋府的主子都很宽厚,从不苛责下人,但如宋运一般平等的看待每个人,却也是从未有过的。
“二公子客气,这些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
宋三老爷摔到了头,头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他闭目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大夫今日来看诊可说了什么?”
屋内的婢女很心疼宋运,他先是失了母亲,如今父亲又昏迷不醒,想来他心里定然十分难过,“大夫说三老爷脑中有淤血,淤血散了,三老爷才能醒。”
宋运只轻轻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婢女见宋运眸中似萦满了愁绪,想了想开口道:“二公子,灵毓县主医术不凡,二小姐与县主素来交好,不如让二小姐请县主来为三老爷诊治一番……”
宋运侧眸看向婢女,竟有一抹冷意从烟云中透出,看得婢女蓦然心惊。
“二公子……”
宋运收回视线,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此事日后莫要再提,县主如今已是良王妃,你所提之事有违规矩。”
“是!奴婢省的了。”婢女垂头应下,悄悄抬眸打量宋运。
然而她只看到了宋运精致的侧脸,未能再看见那如冰凌般的目光。
在她们心中二公子是个最温柔不过的人,刚才那幕应该是自己的幻觉吧?
宋运遣散了婢女,一人坐在床边,静静的盯着宋三老爷看了许久。
“父亲,抱歉。”他轻轻呢喃了一句,眸光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的父亲,也就是这个叫做宋讳的男人,并非是失足摔下台阶,而是被他亲手推下去的。
今日他们揪出傅蓉是将计就计,可这个毒计的始作俑者却并非是他们。
温旭到处散播的谣言,顾府李管事的背叛,包括那个意外死在狱中的犯人都由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
而宋讳也是这只手中的一个棋子,只他这枚棋子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个棘手的麻烦。
宋讳乃是宋老尚书的兄长之子,他早与英国公同谋,此番便要出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