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证,曾在案发之日见过羽儿上了顾锦璃的马车。
这分明是伪证,可宋讳有宋家人的身份在,他的证词会极有力度,更会给他们造成不小的影响。
宋讳得了英国公之命,要败坏温凉的名声,他警告宋运今日不要多事,没想到却遭到了宋运的言辞阻拦。
于情于理宋运都要不愿与英国公同流合污,他有自己的立场有自己的抱负。
可宋讳却已然下定决心,威胁宋运,若他今日敢妨碍他,他便将他们的身份公之于众,让宋运再无脸面以宋家人自居。
宋运并不在乎身份地位,在他心中,他始终是那个为尸体陈情的法医,而不是什么宋家公子。
他本无心朝政之争,可现在他改变了注意,他想要帮她,想要做更多的事情,他不能失去宋二公子的身份。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推向了背对他的宋讳。
宋讳滚下了台阶,昏迷不醒,这场官司,他们赢得漂亮。
宋运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曾为死者鸣冤的手,竟也沾染了血腥。
他猛然攥紧了拳头,闭眸深深吸了一口气。
温阳说的对,人活在世,谁没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但看他们自己如何选择!
……
“今日可随我回府?”温凉轻轻握着顾锦璃的柔夷,柔声问道。
顾锦璃摇头,“今日可走不了,顾府还有一场好戏,你可要看?”
温凉欣然点头,两人挽手回到了顾府。
顾府中,顾大老爷正在审问李管事,“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跑到酒楼非议王妃,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为了能洗清顾锦璃身上的罪名,这是顾大老爷有生以来第一次“弄虚作假。”
本以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可谁知这胆大的奴才竟敢到处宣扬,险些惹了大祸。
“大老爷饶命啊,奴才不是有意的啊!
奴才多喝了两杯酒,就有些头脑不清,这才铸成大错,求大老爷看在小人多年来兢兢业业的份上,饶小人一条贱命吧!”
李管事痛哭流涕,趴在地上不断叩头求饶。
顾大老爷虽气,但李管事是顾府老人了,这么多年也未曾做过背叛主家的事,此事的确是他的失误,但也罪不至死。
顾大老爷正想将人打几板子赶出府去,刚刚迈步走进屋内的顾锦璃却是开口道:“大伯,等一下。”
顾三老爷见顾锦璃开口,忙道:“锦丫头,这狗东西犯了大错,不杖毙他都算咱们顾府宽厚了,你可别再为他求情了。”
顾三老爷担心顾锦璃心地太过良善,不忍苛责恶奴,却见顾锦璃轻轻摇头,开口道:“大伯,三叔,我还有几句话想要问他。”
李管事在顾锦璃迈进屋内的瞬间便深深埋下了头,细心观察便能发现他的身体竟在顾锦璃出现后不停地颤抖起来。
他在顾府做了几十年的下人,对府中几位老爷的秉性可谓了如指掌。
大老爷看似为人严肃,实则是个顾念旧情,性情宽厚的人。
只要他苦苦求饶,大老爷一定会放过他。
可他一点都摸不透大小姐的脾气,她看似最温和不过,可行事手腕有时比男子还要冷绝。
他今日亲眼看到傅蓉一步步走进顾锦璃设下的陷阱中,此时面对她,心里有种未知的恐惧。
“李管事。”顾锦璃轻撩衣袍坐了下来,平静的望着李管事,清清凉凉的问道:“我在刑部问了李管事一个问题,李管事还没回答我呢。
听闻李管事向来勤俭,怎么突然想起去酒楼喝酒了?”
李管事冷汗津津,不敢抬头,只结结巴巴的回道:“前……前些日子,王妃赏了奴才不少赏银,奴才就想着去解解馋,没想到竟惹了祸事出来……”
顾锦璃闻后一笑,“这般说来,倒是我的不对了。”
李管事连连摆手,“不是不是,都是奴才不对,是奴才嘴上没有把门的,多喝了连两杯酒就忘乎所以。”
顾锦璃牵了牵唇角,“李管事,我这个人从不相信巧合。
怎么就那般凑巧,你醉酒胡言时便遇见了温旭?自你之后又一连出了许多对我不利的传言?”
顾锦璃声音愈加冷戾,“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故意在酒楼宣扬,意图陷害我?”
“绝对没有啊!王妃,奴才敢指天起誓,奴才真是无心之失。
奴才是顾家的仆人,如何敢出卖主子啊!”
“是吗?我还以为你受了何人指使,特意趁着温旭在酒楼之际,假借醉酒吐露事情,难道是我误会你了?”
李管事抬手擦着额上的汗,他不知该如何分辨,只一再哭求赔罪,将头磕“砰砰”的响。
顾锦璃收回视线,捏了捏眉心,“李管事这是做什么,我这个人最看不得别人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