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临安乡君,那之前便是谎报死讯,此乃欺君之罪,本指挥使自要押解你进宫,交由陛下处置!”
“什么?”贾科双腿一软,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那我不认她了,她不是女儿,行不行?”
宋达摇摇头,苦口婆心的劝道:“这是欺君之罪,岂容你做伪证。
她对你如此不敬,你就权当没她这个女儿算了!”
直到傅蓉被押走,贾科的脸色仍就惨白一片,看得众人唏嘘不已。
二楼的温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的眼中并无怜惜,平静的超乎他自己的预料。
他曾经深深的喜欢过临安,可一个是怀着他骨肉的枕边人,一个是未曾正眼瞧过他,杀害他女人和孩子的凶手。
他没贱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曾经的怦然心动,不足以磨灭他对她的恨。
顾锦璃找到他,说了这个计划,由他自己选择是否接受。
他不喜顾锦璃,但顾锦璃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临安与羽儿并不相识,可她却能知晓羽儿的笔迹,此事背后定有人指使。
他应了顾锦璃,给临安写了一封信,依计将她约来茶楼。
顾锦璃说,临安睚眦必报,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报仇的机会。
可在见到她之后,他心里竟然还存了一丝幻想。
温旭抬手,用尽气力,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打他忘乎所以,竟有那么一瞬动摇了心神。
他抬起袖子,快速的抹了一把脸,抽了抽鼻子,“羽儿,大仇得报,你可以瞑目了,来世擦亮眼,找个好人吧。”
温旭踉跄着下楼,步伐如同坠了千斤,被迫成长,被迫成熟,原是这般的痛苦……
贾莹姐妹搀扶着贾科登上马车,车帘放下的瞬间,父女三人才收起了脸上的悲痛。
贾莹讥讽的勾起嘴角,冷笑道:“今日真是痛快,终于解了我心头之恨!”
因为宣亲王的打压,贾科无法从仕,曾经的才子硬生生被折断翅膀,无法施展心中的宏图伟愿,甚至一度只能靠着家产度日。
傅蓉更是仗着被封为临安郡主,对贾府中人不假辞色,颐指气使。
贾茉冷然一笑,两个小梨涡看起来不再可爱,而是透着一种阴森,“我们终于能为四弟报仇了,贾蓉终于得到报应了。”
贾科眼中划过一丝黯然的冷戾,他的儿子年仅两岁时就被贾蓉扔进湖中生生溺死。
宣亲王不但不管,反是责令他们对外只能说四公子失足落水,否则便要贾府所有人陪葬。
他怕妻女再步入后尘,便携家离京,不敢再回。
若非此番有人找上他,只怕他在宣亲王死之前都不敢再回京,更不敢奢求能为儿子报仇。
他与昭阳是恩爱的,以前他也十分疼爱贾蓉这个女儿。
可他还要延续贾家的香火,他不可能为昭阳守一辈子的身,终身不娶。
贾蓉曾是个可爱的女孩,可自从她被领去宣亲王府开始,她就变得越发的偏激,越发的让人感到恐怖。
不管是莹儿还是茉儿都被她欺负过,甚至奶娘曾在只有六个月大的茉儿口中发现了一个尚未剥皮的栗子,若非奶娘发现的早,只怕茉儿也早就夭折了。
他对这个女儿的感情就是如此一点点变淡,直至变成了恨!
今日他不后悔……
……
宣亲王得知此事后,立刻进宫面圣。
得知建明帝将傅蓉丢进了大理寺后,宣亲王的满腔怒火终于无法隐忍,就差指着建明帝的鼻子骂他小兔崽子了。
陈总管几次要打断他,都被建明帝制止了。
建明帝静静的听完了宣亲王的抱怨,直到他气呼呼的止了声,建明帝才不紧不慢的道:“朕曾给过她机会,若她乖乖回了贾府,朕不会要她的命。
可她私自逃离,落入匪窝,后又被你接回宣亲王府,你真当这些事朕都不知情吗?
有些事,朕不说,不代表不知道,就如皇叔让人火烧画舫,朕也未曾与皇叔说过,对吗?”
宣王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陡然一变,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你……”
他竟然全知道?
“陛下,没有证据的事您可不能乱说!”
宣亲王担心建明帝是在诈他,故作冷静,建明帝却只心平气和的笑了笑,“皇叔,朕今日并不想与你争执,只是想与你讲讲心里话。
你当初为临安请封郡主,朕允许了,可你却将临安娇惯的比朕的公主们都张扬傲慢。
皇叔,在你心里,临安可是比玉华她们更高贵?”
宣亲王的确这般作想,因为他是先祖爷的嫡子,是皇后所出,哪里看得上如建明帝这等身份的皇子。
建明帝向后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