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目光冰冷平静,“皇叔,这么多年你都忘了一件事,不管你出身如何,朕,才是这个大梁的帝王,朕的儿子女儿们才是真正的天子骄子,不容人欺!
皇叔,朕忍了太多年了,真的不想再忍了……”
建明帝平和的语气让宣亲王觉得毛骨悚然,在看到陈总管端出的托盘时,他的瞳孔猛然缩起,“傅棱,你要毒死我?我可是你的皇叔,是皇族的族长!”
“欺君之罪若还不够,便加上皇叔曾在宫中放火,谋杀皇嗣的罪名,哪一条足以赐死。”
“你有什么证据……”
建明帝摇头打断宣亲王,“皇叔,朕今日不是来与皇叔讲证据的。
早在皇叔进宫时,朕便已经下旨将皇叔的罪行昭告天下了。
临安假死是真,欺君确凿,皇叔以为皇室那些老东西还敢为您说话吗?”
建明帝抬抬手,示意陈总管呈上酒樽。
他起身,站在高台俯视着宣亲王,眸光冷漠无情,“皇叔,今日入宫便将命留下吧,朕会厚葬你的。”
宣亲王仰天,冷然大笑,“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所有帝王都是过河拆桥之人!”
建明帝的嘴角平缓的牵起一抹弧度,“皇叔,你错了。
被烹的走狗是因为它对主人露出了尖牙,藏起的良弓是因为它瞄错了方向。
皇叔,不是朕不容你,是你所行之事无法让朕所容!”
望着托盘上的酒樽,望着冷面的帝王,宣亲王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他今生无法再护蓉儿了。
毒酒入肠,他心生了悔意。
只他并非后悔未曾忠心臣服建明帝,而是后悔他惯坏了蓉儿,致使蓉儿沦落至此。
是他害了她啊!
建明二十三年,宣亲王谋害皇嗣,犯下欺君之罪,赐毒酒,薨。
大理寺中,傅蓉不停的叫喊着要见宣亲王,大理寺的衙役却都只拿她当做透明人般,全然无视。
直到她哑了嗓子,失了力气,才瘫坐在潮湿的稻草垫。
“呦,大姐姐竟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啊,啧啧啧,这可真是难得呀!”
傅蓉抬头,看到的是贾莹贾茉两姐妹。
她没说话,只用一双眼狠狠瞪着她们。
贾茉拍拍心口,故作害怕,“大姐姐可是生气了,是不是想着待出去后一定要宣亲王来收拾我们?”
贾莹笑若银铃,开怀不已,“三妹,你就别再戳大姐姐的伤心事了。
宣亲王被赐毒酒,已经死了,你总提这件事多伤大姐姐的心啊!”
“你说什么?我外祖父怎么了?”傅蓉猛地起身,目眦欲咧。
“大姐姐还不知道呀!”贾茉抿唇一笑,“宣亲王已经死了,大姐姐再也没有靠山了,以后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了。
不对,你瞧我说的都是什么,大姐姐明明连以后都没有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祖父怎么会死,他可是皇室的族长,谁敢杀他?”傅蓉彻底慌了,怕了。
没有了外祖父,她还拿什么与顾锦璃抗衡!
“呵!”贾莹讥笑道:“皇室族长又如何,还能大得过陛下吗?
你不自量力招惹良王妃,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陛下已经下了圣旨,不日将你凌迟处死,届时我们一定会去送你的,大姐姐!”
“不!不!”傅蓉仿若陷入了疯癫,她捂着耳朵用力摇头,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和脸,似乎这样就能逃避现实。
贾茉眯着眼睛,蹙起了眉,指着傅蓉道:“二姐,你看她的脸。”
牢中光线昏暗,刚才傅蓉的头发又凌乱的披在脸上,她们未能看清她的容貌。
可此番傅蓉抓起了头发,她们才借着昏暗的光看清傅蓉的脸。
她脸上的肌肤仿佛变成了干裂的土地,本应弹润的脸蛋变得犹如老妪,满是褶皱。
“你的脸怎么回事?”
傅蓉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容貌,她瞳孔一缩,试探着摸向自己的脸,掌心触及的手感让她惊声尖叫起来。
“我的脸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恢复了美貌,我是大梁第一美人,我明明顾锦璃还美才对!
怎么会!怎么会!”
她自然不知道,箫素为了能尽快利用上她这颗棋子,给加倍用了猛药。
效果虽然显著,但危害极大,且不能停药,否则皮肤便会立刻衰老。
傅蓉失去了美貌,失去了唯一能够仰仗的人,整个人状若疯癫,不停的尖叫哀嚎。
贾莹和贾茉见状都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衙役担心犯人会自残,忙用上了蒙汗药,让她老老实实睡下,免得行刑前出事。
今日的傅蓉再无尊荣可言,姐妹两人相视一眼,贾茉笑着道:“二姐可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