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多久,乔紫青的身体和精神都会有垮掉的风险。
就像一根时刻过度紧绷的琴弦,随时都可能会断掉一样。
再者,很有可能,再过半个月,鼠疫就可能再次进行大规模传播,首先遭殃的,可能就是照顾患者们,以及处理病死者尸体的将士们。
最终,演变成一场史无前例的疫病灾难,也不是没有可能。
方琦的做法确实武断,也不够人道。
但他这么做真的是错么?即使是楚云,也不可能给出一个标准的答案,他更没有资格去评判迈出了这一步的方琦。
因为方琦不但做了,而且也主动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该结束了,方琦,就让这一切,随着你的死,都结束吧。”
看着怀中明明与自己不相熟之人的尸体,楚云却像是在对着相知多年的老友一般,自言自语。
接着,楚云抱着方琦的尸首,全然不顾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全身,颓然走出营帐,将方琦的尸首小心交给一旁伸出手准备接过的本地士兵。
“如果我没记错,方县令是邺城人吧?”
“是的将军。”
“去替他准备上好的棺木。”
“喏!”
楚云看着将士们抱走方琦的尸体,心中暗暗打算,向乔紫青要能暂时保存尸体不腐烂的方法,然后命人将方琦的尸首运回邺城厚葬之。
可是,一想到这一夜之间,二百多位病患惨死于县令之手,楚云却避无可避,总要让乔紫青知道这个消息。
而且更要命的是,楚云还打算将“罪魁祸首”方琦的尸首派人运回其家乡,也不知道乔紫青听了这些,会作何感想。
不过楚云还是不打算对乔紫青有所隐瞒,整理了一番凌乱的心情与思绪,楚云策马在亲卫们的保护下回到军营找了件干净的替换衣裳,才又赶到乔紫青所在的医用营帐。
“夫人醒了么?”
楚云下马后向门口的两位站岗卫兵问道。
“回禀将军,帐内从尽早到现在没有过动静。”
由于乔紫青的身份敏感,未经许可,没人敢擅自入营帐,所以卫兵们也无法确认乔紫青究竟是否起床了,只能用是否有声音作为判断。
“知道了。”
得到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楚云也只能自己进营帐一探究竟了。
一进营帐,楚云就看到乔紫青正面容扭曲地躺在床上,楚云脸色一变,赶紧凑近去观察,却听到乔紫青发出痛苦的微微呻吟之声。
很明显,乔紫青是病了。
楚云的脑子仿佛“嗡”的一声,要爆炸了一般。
方琦的死,今日对楚云而言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如果乔紫青再染上鼠疫
“紫青紫青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