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城里的亲戚来要领养,可是姜无忧都没有答应,只因那年的道士对他说过一句:白河为佑,太平无忧。
当时追问那道士,可道士也未再多言,只是留下了一本无名的古籍。
由于家中并无多少积蓄,在镇上乡老的帮助下,变卖了祖宅,得了些银钱。
搬到了老鸹巷,自学了和后世相差不多的文字,将那古籍专研了多遍,终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古籍是一本修仙的功法。
只是,按书中记载修炼许久,感受不到天地中有半点灵气。刚升起的希望也是随即消失,甚至于带来了绝望。
直到有一天,在外做零活时,不经意间,遇见了几位外乡人。
在小镇上,外出的人少,来的人也不多。
那是姜无忧第一次见到外乡人,这几人比自己年岁大不了多少,可气质穿着谈吐却相差甚大。
本也无交集,只是经过身边时,一年轻女子抱怨了一句:“这白河镇,没有灵气补充,御器飞行消耗太大,只能步行,属实麻烦。”
走在前面的一位年轻公子听到此言回头对那女子说道:“师妹,为寻机缘,这点小困难还是可以克服的。”
“慎言。”另外一名高冷的女子提醒二人。
几人也不在说话,往着镇上最好的客栈方向去了。
听到此言的姜无忧犹如雷击,心中闪过许多念头,却又是乱麻一般,不知所措。
迷糊中,回到家里,瘫坐旧床之上,而旧床之上只有一条满是补丁的被褥。
姜无忧整理起无尽的思绪,第一反应便是,出了这白河镇,修仙去。
只是,怎么出小镇?小镇之外又是什么样?
那道士说过,白河为佑,太平无忧,待在白河镇便可太平无忧?
只是,又为何要留下这本无名古籍?
或许是不安于现状,姜无忧决定先出小镇去看看。
次日,带齐了干粮清水,便来到了小镇东面。
小镇三面环水,一面环山。
水便是白河,白河在此转弯,绕小镇而去,而河水极宽,对岸依稀可见。
山便是西山,西山深处野兽毒虫颇多,从未有人能越过西山。
而小镇与外界最直接的联系便是小镇东面的一座木桥。
木桥修建在白河最窄处,此处也是水流最湍急之处,木桥年久月深,宽约10尺左右,可长度也是不短。
只是姜无忧却无法通过木桥,桥头有一壮汉,叫王三多,是官府的编外人员,平日里看守木桥,出去的过来的都要受到检查。
而检查的东西便是有无官府出具的往来文牒,本朝户籍制度严苛,禁止民众无故前往其他地区。
可惜,当初姜无忧为了道士的一句诤言,拒绝了城中亲戚,也不知人家姓名,最近也无联系,往来文碟申请不下来,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白河之上有一船夫柳四,无论文牒,皆可渡人过岸,只是,若无往来文碟,价格不菲,翻了数十倍不止,一穷二白的姜无忧自然负担不起。
无奈之下,只能一边攒钱,一边等待,看有无机会可以弄到官府往来文牒碟。
鉴于年龄太小,找不到固定的工作,又不愿卖身于富贵之家,只能四处零工。
钱虽不多,可在这小镇上,基本都混了脸熟,而且也知晓了一些不知真假的消息。
肚子咕咕响起,也是打乱了回忆的思绪。
少年起身,来到厨房,说是厨房,也只有简单的锅碗,一桌一椅一水缸。
这个季节倒也算是过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蔬菜瓜果倒也颇多,可为了凑够那一张船票,平日里姜无忧倒是过的颇为拮据。
家中余粮不多,米面还够几日所食,只是其他却是没有了。
梆,梆,梆。。。
院外的巷子,传来了货郎鼔独有的小鼓的声音,这鼔货郎走街串巷,也算是雪中送炭,省的再跑去晚市一次,多费些时间。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穿着一身蓝布衣服,拉着小车,敲着小鼓。
姜无忧走出院子,看见这鼔货郎身边早已围了好些个孩童,被这车上放着的小玩意所吸引,例如风车、陶哨、泥哨、拨浪鼓、陀螺、竹蜻蜓、七巧板、九连环、风筝、毽子空竹、风车等等。
只是,老鸹巷,多是贫苦,没有几户人家有多余银钱买这些玩意儿,平日里孩童们也多是接触不到这些,只能每天追着这鼔货郎多看几眼,乘这鼔货郎不注意,玩弄几下。
“可还有蔬果?”
“有的,有的,还有些冬瓜豇豆,小哥可要来些?”
姜无忧走近了,看着车上剩下的蔬果,都是些被挑剩下的歪瓜裂枣,很是不新鲜。
这鼔货郎也不是什么个轻松的活计,推着小车,很早便开始走街串巷,这老鸹巷一般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