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队长尽管取下了枪,但却不敢回头,耳边听到有人骑马追来,便迎着晚风,对着远处的镇子大吼起来:“来人哪~救命!”
然而,他的叫喊送出没多远,就被对岸吹来的晚风撕碎了。
待他清醒过来,扬起手中的长枪,两手持着,右手抠抠索索地去摸扳机孔时,马蹄声已来到了身后一两米处,他来不及回头,呼的一声,一根大棒狠狠抡来,他只觉得后脑勺陡然炸裂,然后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然而,他狂奔的身体实在跑得太快,失去意识后仍带着他奔了两三步远,才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朱得水勒马停步,抚着手上的英七七,心疼得直哆嗦——虽然这枪表面上没有明显的硬伤,但他也知道,经过刚才这么握着枪管大力一抡,这准头今后就怕差了许多。这英七七,可是从英伦飘洋过海来的呀,子弹不容易搞,枪更不容易搞。损坏一支,那就少了一支。心里琢磨着,回头怎么再向谢指挥要一支?毕竟,这谢指挥在山寨里边,现在可是风头正劲。闹不好,整个山寨都要成了他的。一支洋枪,又算得了什么?哈哈。对了,就赖在他头上了。谁让我这枪是在战场擒敌而损坏的呢?
正嘀咕着,背后马蹄声响,回头就见英姿飒爽的俏大掌盘赶上来了,就听她娇声赞道:“哈,朱师父宝刀未老,佩服,佩服……”
说话之间,来到近前,俏飞燕翻身下马,检查了趴在地上的兵丁一下,惊讶地抬起头来,目光闪动,喜滋滋地道;“哈,倒是个省心的,这就没气了!”
不多时,后面众人将几个兵丁堵上嘴巴,捆在马背,匆匆地赶了上来。
到了这时,这场以意外开头的伏击战,终于完美收官!
兔起鹘落,干净利索!
在暮色和晚风的掩护下,连数百米外的镇上兵马,都没有惊动。
谢宇钲等人心忧山寨安危,让俏飞燕带一人前头开路,步行的卢清和骑马得朱得水殿后,整支马队从圩镇边沿匆匆而过,奔向远方朦胧中的高山大岳。
这当儿,暮色愈发浓重了,路旁的篱树、人家,身前身后的道路,很快就都混入一团模糊难辨的烟色里。让无法投宿的夜行人,愈加地怀念不知何时才能出现的月亮。
走了小半宿,到了一处山坳,马队停下小憩。
谢宇钲命令卢清审问马背上的几个俘虏,不想却得悉了一个意外消息,惊天霹雳一般,将他们一行人震骇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