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惊讶的看着这一切,他忽然发现,这会就算对面是复兴军,估计也要吃大亏的,那些绿营兵,死定了!
“顶住!顶住!后面的八旗天兵马上就到,只要我们守住,剿灭这些教匪只在反掌之间!”
也算是戎马十余年的保兴慌了!他第一次感觉死亡离他如此之近,他现在只能期望八旗天兵天下无敌这块招牌,还能起点作用,能给他的手下兵丁打一点气!
“快!告诉湖北绿营的大小将官,再敢磨蹭,老子要他们的脑袋!”
吼完之后,勒保又看着身后已经面带怯意的西安驻防八旗喊道:“八旗的爷们们!报效主子的时候到了!”
“败了!败了!”
“逃命去吧!”
“妈呀!救命啊!”
正在湖北绿营被逼着加快速度的时候,河对面的兴汉镇绿营彻底崩溃了!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无数的官兵绝望的往河中跳去。
虽然水并不深,但这段沙滩河水流很急,河底又全是长满青苔的圆石,好多穿着棉甲的绿营兵摔倒在河中,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除了河里的,兴汉镇剩下的千余绿营兵,已经被逐渐驱逐到了一个不大的沙滩上,不少人站在齐膝的水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湖北绿营还是在渡河,谁都看的出来,他们又在磨洋工了,因为底下的绿营兵又不傻,打仗打输了勒保总不可能把他们这些小兵全杀了,而去到对面那就真是九死无生了!
眼看这种情况,勒保顾不了其他的了,他抽出腰刀就要带着身后的八旗兵抢先过河,但是身后一个须发皆白的戈什哈,一把就将他拉住了。
“大人!不能去啊!这些是驻防八旗,可不是咱们四九城里的健锐营!他们打不了硬仗的,也救不了对面的兴汉镇绿营兵!
大人要是打了败仗,大不了革职罢官,可要是把这万余驻防八旗也丢在了这荒山野地,那就不是罢官能了的事了!”
这个戈什哈是勒保的族人,论辈分还是他的长辈,从湖南苗乱起就跟着他,打廓尔喀,平大小金川,每战必登先,最是英勇,而现在,眼睛里竟然有了怯意!
“罢了!罢了!你亲自去,挑选弓箭手、鸟枪手,兴汉镇可以不要,保兴不能死!”
勒保一声长叹,一股无力感让他觉得有点天旋地转!
奋力又支撑了半晌的兴汉镇,眼见苦苦等待的八旗天兵还是毫无动静,最精锐的镇标中营也崩溃了,战场上再也没人抵抗,不是双膝跪下求饶,就是没命的往河中跑去!
保兴在仅剩下的几个戈什哈保护下,顺着唯一一条没有彻底毁坏的浮桥狼狈而逃,后面的李清一看,立即领了自己的本部人马,追赶过去!
这时,河对岸一声炮响,箭矢如雨,勒保那个灰白头发戈什哈组织的弓箭手开始放箭了,保兴一见,腿下生风,跑的更快了,李清恨恨的啐了一口,只能看着保兴往对岸跑去。
随着保兴的逃走,战斗基本就结束了,兴汉镇剩余的绿营兵或跪或躺,当然还有一部分正在冒险趟河逃跑。
王聪儿制止了李清的继续追杀,他只是想要打垮陕南绿营,让勒保无法再尾随她,现在目的达到了,就没必要在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