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边买了缓解头疼的药,走出医馆,面无表情吞了几颗药。
林微绪发现,饶是在这种时候,自己也不是状态糟糕到什么都置之不理。
她吃了药,对许白淡淡说了句话,“找人跟平王说一声,南边的事情下次再议。”
随后,林微绪兀自从这繁华闹市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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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沉香阁的某间包厢里。
温承还在和他探讨争储的一些事,拂苏的视线却总时不时往外看。
过了好一会,正当温承要给他看另一份文书时,拂苏忽然站了起来,推门出去。
从楼栏平平稳稳地俯视下去,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温承以为发生了什么,很快跟了出来,开口问道:“怎么了?”
拂苏说:“没事。”
又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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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绪是走回国师府的。
回去路上,雪慢慢地越下越大。
长长的林道两边缀满霜花,狂风一舞,揉碎了原本安逸的光景,树木都跟着簌簌地落着雪。
出去前,林微绪身上披了身单薄的披风,这会儿肩上已是沾了些许积雪。
明明身上在发冷,林微绪却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被冬日里的太阳照着侧脸,每一处轮廓线条都冷淡如寒光。
她略微低头扯下了披风带子,打算回府里。
这时候,被她派去盯梢的下属正好赶回来禀报,说亲眼看到昏迷状态下的林清幽被送上了一辆马车。
林微绪眯了眯眸,问:“往哪去了?”
“属下一路追踪,看到马车最后驶进了东宫里头。”
林微绪冷着脸静默须臾,二话不说让许白号令了国师府的护卫军,前往东宫。
她的动作十分敏捷迅速,几乎没浪费什么时间便抵达了东宫。
护卫军一瞬间围困住了东宫,为国师开路。
东宫的禁卫本就懒散,不如国师府的精锐,不多时就被护卫军压制住了。
林微绪一步一步踏进了东宫内院,在太子寝殿外停住脚步,听到里边传来了太子恶劣的声音,以及,林清幽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清幽,本宫是真的喜欢你……你就从了本宫吧!等父皇消气了,本宫就能东山再起了……”
“放开……你放开我……”
“你不是很讨厌国师吗?她之前当众那样羞辱你,到时候你跟了本宫,我们一起联手对付国师不好吗?”
“不……我不要!……救命!救命……”
“你死心吧,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了!”
林微绪冷冷抬起眸,把门踹开。
霎那间,原本把林清幽压在大殿卧榻上准备实施欺凌的太子闻声一怔,拧了拧眉头,正要起身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来打搅他好事,结果起身转头就看到……
国师大人站在门外,身形修长冷冽,身后是凛凛的风雪,将她的黑色衣袂吹得咧咧作响。
就在太子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时,原本被压在榻上不得挣脱的林清幽趁机用尽全力推开了他,稍一不慎跌落了榻下,几乎是哭着连爬带滚逃出来。
在那一刻,险些被凌辱的惶恐让她忘了对林微绪本能的害怕,她身上衣裳被扯得凌乱不堪,露出了好几处肌肤,却根本顾不得这些,整个跌跌撞撞跑过来,哭着扑进了林微绪的怀里,浑身簌簌发抖地抱紧着她哭求,“救我……救我……”
这时候太子终于意识过来状况不对了,他稍稍整理了下衣领下来,强作镇定地开口道:“国师大人,这是误会……”
林微绪仍然站在那,任由林清幽抱着她哭个不停。
她并没有看太子一眼,伸手扯下身上外披,面无表情扔给林清幽,“披上。”
林清幽浑身颤抖着接过她的披风裹紧了自己,却还是怕得要死,继续抱紧了她哭,根本没有办法从方才的噩梦中平复下来一丝半点。
“许白,”林微绪唤了许白上前,“命护卫军把东宫上下圈禁起来,请大理寺卿过来审查此事。”
太子一听就慌了,“父皇已经赦免了本宫的禁闭,国师大人再怎么样也不能擅自下令!”
林微绪冷笑,“这话,太子等着陛下的召见再说吧。”
话罢,林微绪收回眼底的寒芒,把林清幽带走了。
林微绪是骑了马过来的,原本是要让许白安排一辆马车过来给林清幽,林清幽却全程抽泣不停地跟着她,哪也不肯去。
林微绪被她哭得烦得要死,又不能扔下她,只得把她拽上了马车,坐上马车,寒声下令回府。
一路上,林微绪眼神阴戾不耐地偏头看向车窗外,宁可迎面被风雪肆虐,也不想回身面对此时此刻埋在她她怀里还在抽抽搭搭哭泣的林清幽。
林清幽好像怎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