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胡迪斟酌着用词,尽可能在想出一番不会让自己被从飞机上丢下去的说辞,就算丢下去也要带降落伞那种。
“我正想问你呢!”
一转攻势,胡迪十指交叉,窗外的阳光角度正好,在胡迪脸上留下一大片阴影但额头光亮,他眼神凛冽,好似大草原上一步步走进水牛的狮子。
“你是谁?”微微抬起下颚,用一种睥睨的目光审视对方,主动权一下子回到了胡迪这边,“我也从来没见过你。”
“我...”
这回果然轮到对面男人慌张了,他的面部表情完全出卖了他,男人显得相当惊异,似乎对胡迪的反应完全意想不到。
“如果你还不从实招来的话,那我就要叫人了。”胡迪低声威胁。
电影里反派墨镜男的风范被他学得有模有样。
男人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开了口,“那我就坦白了......”
“这是我们的包机,我们是......呃,你可以理解成龙组那样的组织,我是一项计划的直接负责人,本次行动所有参与人员由我亲自挑选,委实说,我并不认识你。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从一开始就有人怀疑你的身份,所以我才来试探。”
他从咖啡杯底部掏出来一小块石头,纯黑色,没有半点光泽,“看起来你只是一个走错地方的普通人。这是机场方面的失误,但还是抱歉了,你的旅程可能要更改一下目的地,直到我们结束任务之前你都得处于我们的控制之下,结束过后你才能走。”
男人站起来拍拍胡迪的肩膀,动作轻轻的,但差点把胡迪整个人拍进软椅里面。
“把你的电话给我。”
事实证明,只要是美少女,不管什么语气说出什么话都会有人喜欢,但男人就不一样了,分毫不差的一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没有让胡迪产生半分想要抱抱的冲动。
万般无奈之下,胡迪只能选择退让,只要自己人身安全,总有一天能在这人面前找回面子。
胡迪在众目睽睽之下,忍辱负重掏出一张白纸,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男人,“不要打骚扰电话哈,我对你不感兴趣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胡迪若有所思,又写了座机电话。
唰。
男人一把从胡迪手里抓走了手机。
如果说胡迪的人生在三周前迎来了一次颇为重大的拐点,那么现在可以说是第三次,事情开始往难以预料的地方开始发展——如果这就是命运长河的话,那么它大概尿路分叉了。
十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胡迪睡得非常安稳,尤其是在喝了安眠药和裹了一身拘束衣的情况下。飞机上的人搜查了胡迪的旅行箱,他们发现了这个贸然闯入的人脑子居然真的有问题,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不管胡迪乐意还是不乐意,两个壮汉走过来他直接选择束手就擒。
不过还是有好事的,这帮人自知理亏或者是服务态度不错,来给胡迪喂饭的是他之前望眼欲穿的几个年轻姑娘。只是可惜不论胡迪如何展示自己的魅力,她们仿佛都视而不见,面容慈祥地对他说“啊,张开嘴。”
见鬼,老子是精神病又不是智力障碍,拜托你们专业一点。
当然这话他没能说出来,因为他亲眼看见这几个貌似柔柔弱弱的姑娘用手指轻松弹开了啤酒瓶盖,想来弹在自己脑壳上会很容易开个洞。
飞机在伦敦平安落地,一飞机的人形猛兽从机场鱼贯而出,他们化整为零,一出机场就好像互不相识,各自搭乘出租车四散而去,就连已经把胡迪好感度刷满了几个妹砸都分成了好几拨走。
“我说,孙子。咱们这是要去哪。”
胡迪和负责的男人走在最后,四周已经没有了出租车,但男人仍旧勒令他在原地等候。
“请你以后说清楚,胡迪先生,我叫公孙子,这是一个复姓,如果你实在念不来这个名字那你可以叫我公孙。”公孙一脸无奈,如果不是因为机场的疏忽,他现在大可不必带着这个累赘,“我也不知道,但有人会带我们走。”
“那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胡迪对此很感兴趣,但又带着一丢丢的优越感,试想,你土著组织再牛顶天也就赵家村第一弓取,王八屯七本枪,打来打去也就那么回事,争夺村头一口井几百年,爆发了诸多载入史册的战役,包括但不限于“铁匠铺合战”,“小水沟夏之阵”或者什么别的。
但这对于那可怕到不可思议的宏大黑幕又算得了什么呢?赢了的蚂蚁输了的蚂蚁都是蚂蚁,一脚踩下去不再聒噪的蚂蚁才是好蚂蚁。或许是胡迪被好哥哥强行抬了一波视野,他现在觉得地球上的这些争执有些可笑。
当然,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在孙子手里吃了瘪一定要在心里找回场子。
公孙忙着打电话,发现对方电话不通后这才回答胡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