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的。
连续有藩王不断出言发难,把这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国子学太学学子弄懵了,怎么瞬间他们在大晋最高学府的学子,就成了不切实际的人?前一天他们还是国之栋梁,现在就不切实际了,这转变简直令人不能接受。
“事到如今,也不需要在辩论了,乱象频生,说明各地出现了能够和朝廷对抗的势力,无为而治、休养生息?都不如建立持续,明确法制更加重要,只有恢复朝廷的权威,才能解决这些问题,不知道在座朝臣同不同意本王的说法?”司马季最后站起身来张口对其他人进行询问道。
“燕王说的是!”王衍、王戎、王浚、孙等人全部站起来躬身道,其中王衍王戎是琅琊王氏,王浚则是现在太原王氏的首领,太原王氏被司马季在并州给了一下之后,现在已经是王浚作为太原王氏的代表,至于孙则是皇后羊献容的外祖,身体还算硬朗,比羊献容被司马颖吓死的父亲羊玄之强多了。
得到了想要的支持,站在玉阶之上的司马季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泾渭分明的两群人,一方仍然面不改色,那是他培养出来的学生。另外一群人则满是局促不安,他们都是国子学和太学的学子,诸王纷纷表态,他们也明白了真正掌权者的心思,自己这群人就是在大人物面前表演的猴子,现在戏已经收场了。
之前他们还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一个早已经毫无影响力的学说,怎么可能是他们这些饱读诗书俊才的对手。确实正常情况下法家也应该不是对手,可要看掌权者希望谁赢不是么?
敢跟司马氏玩阴谋?不知道当今的皇亲是靠什么起家的么,此间伎俩比任何人都熟练。
“陛下?”事到临头感觉到不妙的国子学和太学学子,纷纷跪下开口请天子主持公道。
“魏山,送天子和中宫回宫!”司马季挥手,身后的宗室诸王纷纷对着司马衷的銮驾躬身,“请陛下回宫歇息!”
没人在注意下方的所谓俊才,司马季一句话就告诉所有人,这个天下到底是谁说的算。没有宗室的主持他一样建立霸府,更何况现在宗室诸王都听他的。
茫然无措的国之栋梁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命运,很快落井下石的法家刀笔吏就对着司马季跪拜道,“燕王,儒学对于劝人向善还是有自己的造诣,我们觉得,沈州刚刚建立,境内蛮夷众多,如若儒学和玄学学子,能够做到化胡为夏也是一桩美事。就如同刚刚所说,暂时让蛮夷知道忠诚的意义很难,但能知道孝道也算是很好。”
“所以臣下建议,所有在这段时间散播不实消息,对燕王以及幽州大军心中不满的,国子学太学学子,全部流放沈州教化蛮夷。”
“这?不好吧?”司马季假惺惺的开口,似乎做出了网开一面的样子。
“没什么不好,上国文明抚育万邦,教化百姓是一桩盛举,国子学和太学的学子,完全可以效仿孔丘,兴办教学正是儒家所长。”一群胜利者嘴角微翘,看着进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状态的对手。
“诸位王侯怎么看?”司马季歪着头看着身边环绕的宗室诸王,一副本王一直很民主,大家可以随意发言的样子,征求这些宗室诸王的意见。
“燕王可自行决断!”诸王纷纷开口,又把主动权教还给了司马季。
“既然胜负已分,就按照你们所说,所参与者全部流放沈州。”司马季也就不再保持伪善的模样,彻底暴露了他的一贯嘴脸下令道,“此事已毕,同时颁布大晋律,还有税法改革,从今以后,地税代替人头税,推广全国,任何反对者,按律治罪。”
“全听燕王吩咐!”眼见着司马季拂袖而去,一众甲士将这些学子团团包围,冷嘲热讽道,“你们这些动嘴的,还想和我们作对?去冰天雪地里面喝风去吧。”
地税代替人头税这件事,其实司马季也和宗室诸王商量过,并没有遭到太明显的反对。原因还是因为,我大晋的户籍远远没有前朝丰厚。可以说收地税和收人头税,没什么本质的差别,人口多的时候就收人头税,人口少的时候就收地税,古代王朝也是从不吃亏的,而现在晋朝的户籍,正好处在和土地差不多相对平衡的状态。
要说人少肯定比开国时候多多了,但要说人多,还远没有前朝在册的户籍多。正是一个很好的时间点,让司马季有推行地税的可能。好处也不是没有,人可以拖家带口的跑,土地是跑不了的,严格来说,土地还比户籍多一些,只不过还没有全部开垦出来。
“改成地税,我们就知道现在天下到底有多少人口了。”司马季当时就是这么劝说的宗室,“人可以跑,土地跑不了,百姓躲避税赋已经没有必要,我们总能找到他们。本王相信,税赋不但不会下降,说不定还会有所增加。”这个充钱就能变强的逻辑,也算是让宗室勉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