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的开口。
司马柬脸色苍白的摇头道,“过继出去了,连青玄本人都不会像你这么想。”
嫡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司马氏内部,尤其是宗室远亲,在他们看来,掌权的可以是司马师一脉的嫡子,也可以是司马昭一脉的嫡子,说不定前者更好,更需要宗室的支持,前者是司马冏、后者是司马柬。至于司马颖,他根本不是嫡子,想要和司马冏一争,必须要让他这个秦王鼎力支持,前提是司马柬一定要活到那个时候。
“为兄害怕迟则生变,你一定要快点攻克函谷关。”司马柬抓住司马颖的衣袖郑重的道,“要是为兄身体康健,也就不用你出面把齐王压下去了。”
八王合兵围攻洛阳,司马伦是必败无疑的,但司马柬已经能预见到,这只是一个开始。现在诸王都已经聚兵成功,很可能会互相不服大战一场。司马柬虽然没什么天资,但从诸王各自拥兵已经能看出来,几乎都把自己能调动起来兵马都调动起来了,讨伐司马伦之后,如果这部分兵马不散去,说不定会打起来内战。
司马柬想要趁着自己还挺得住的时候,把诸王手中的兵马都散去,但又对自己的身体没信心,只能期望司马颖快点攻破函谷关,好去洛阳名正言顺的把战果分完,把调动起来的大军散掉。
“我一定尽力!”司马颖咬着牙答应道,他只是出益州因为觉得司马伦篡位对自己产生了威胁,还没有想到这么多,却没想到自己的兄长已经想到了这么远。
而洛阳另一边的虎牢关现在战士正酣,数十万大军一眼望不到头,军阵后方能有数张旗帜,上面纷纷写着齐、燕、范阳、常山等字,显然是代表此次参战的藩王,当然虎牢关的禁军并不知道,其实这支大军的主力只有齐王和范阳王两人的部下,司马乂的军队聊胜于无,至于司马季的三万骑兵,看着倒是气势汹汹,令人畏惧,但其实只能起到一个压阵的作用,没听说谁用骑兵攻城的。
紧接着,密集沉闷的战鼓声打破了宁静,那压抑得令人心中发颤的鼓声如同一道闪电撕裂了苍穹,在每一个城头禁军士卒的耳边响起,让人的心随之紧绷了起来。虎牢关上的士卒听见战鼓声之后,呼吸也都变得急促起来。
“是敌军,敌军已经列阵,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骚乱的声音在城楼上传来,一个个士兵来回奔跑,情况好似大乱了起来,但很快就被将校呵斥,拔出腰刀逼着他们冷静下来。
“真是看一眼就令人害怕啊,八关之外有大军百万,看来并不只是虚言。”上军将军孙辅摇摇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沉重起来。
八关之外有没有大军百万,孙辅并不知道,但眼前的大军肯定有三十万以上。甚至远远超过了洛阳禁军的规模,更不要提在虎牢关的禁军。
“大军开进,攻破虎牢关,进洛阳,杀司马伦。”司马冏大声高呼,颇有一种中原武林盟主的气概,身后大旗摇摆传令。
“杀”各军将校见到令旗,立刻高呼进攻,诸王大军立刻像是潮水一样,掀起滔天巨浪朝着虎牢关冲过来,光是奔跑的冲锋步伐,就让虎牢关的禁军士卒觉得大地在颤抖。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叛军要是冲上来,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虎牢关城头,一名校尉推搡着身边的禁军士卒,声色俱厉的喊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住心中的惶恐。
诸王联军的士卒已经开始前仆后继跟在攻城军械的身后,抬着云梯云梯,朝虎牢关上冲来,双方弓箭手对着对方进行抛射,一时间箭如雨下。
城楼下,几十个士兵扶着攻城车跑到城楼下,准备撞击城门。攻城车上吊着一根巨木,巨木前端呈圆锥状,尖端部分用铁皮包裹住。士卒们扶住巨木,就往城门撞去,轰轰轰的巨响声从城楼下传来,巨木每一次撞击在大门上,都会使得大门一阵晃动。
虎牢关的城头,不断有飞石落下,将下方诸王联军的士卒砸中,凄厉的惨嚎在这种规模的战场上根本穿不出去多远,瞬间就淹没在了人浪当中,变得毫无声息。
往下扔飞石的禁军士卒,才刚刚第二次露头就被箭簇穿胸而过,重重的倒在地上,抽泣片刻就毫无声息,很快就被其他人脱了下去,原来的位置也被另一名士卒补上。
这么大规模的攻城,城垛起来的防护作用也十分有限,因为箭簇密集的程度,只要稍微露头就可能一命呜呼。手持着望远镜的司马季微微摇头,暗道,“没把步卒带过来真是先见之明!”要知道幽州军征兵的要求是识字,整个幽州识字的男丁差不多都被征召了,都在虎牢关下撞墙,他不得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