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浓烟也被司马季亲眼所见,此时作为晋军统帅的他疏为可怜,身边加上传令兵只有数百人,再也没有一点统领大军的气势。可见到此景他立马信心大振,身形也变得英姿勃发起来,佩刀出鞘似乎就要加入到战场当中。
“殿下是何等身份,不需要亲临战阵,相信辰韩两部坚持不了太长时间的。”众多亲卫一见到司马季有些上头的样子,赶紧纷纷出言劝阻直接把统帅围在中间,似乎就怕下一刻司马季就脱缰而出,来一个亲临战阵。
这批亲卫并不是南征时期的洛阳禁军,当然不知道他们的统帅已经在面对林邑的时候表演过一遍了,就在刚刚司马季还在想是不是拉开安全距离,直接带着亲卫脱离战场。
“知道了!”司马季一副虚言纳谏的口吻,讪讪的道,“战事焦灼,本王心急如焚啊。”
如果不是这阵浓烟袭来,身边只剩下数百亲卫的司马季真是心中没底,而现在么?
全军压上的晋军,将本来只有不足五里的横截面拓宽,两江间隔之处虽然宽达四十里,但是能用来冲锋的山坡却不足十里,剩下都是怪石林立的悬崖峭壁。就是这不足十里的横截面,现在有敌我双方七八万的士兵在厮杀。
“让骑兵给我下马,今天要么攻克这个山坳,要么连同本王在内全部阵亡在此。”司马季也是没有办法了,他一直都没有把骑兵也算进进攻的兵力当中,如果说这处山坳的地势,行军的话骑兵勉强可以过,但是用来做战场的话,骑兵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牙门将赵征领命!”赵征也知道自己的统帅已经没有办法了,孤注一掷将主意打到了骑兵上面,正常情况下都不会做出的决定,今天燕王做了一堆。已经领所有人知道,司马季绝对不是开玩笑,要么葬身在此,要么攻克山坳灭掉苟延残喘的辰韩两部。
这个时间距离责稽率领百济士卒加入到战场,还不过两炷香的时间,所有骑兵下马,带着厚重的盔甲步行,缓慢但是十分坚定的加入战事,而原地留下数千批马嘶鸣,刚刚还严整密集的骑兵方阵,此时就如同一个养马场。
现在司马季已经算梭哈了,要是还不行,他只能把身边的亲卫也推出去,要不就上演他来到晋朝以来的第一次逃跑之旅。
也许是把所有人压上真的起了作用,僵持的局势出现了改观。战线一点一点的朝着山顶推去,人头涌动的士卒没上前一步,后面都出现一具具尸体。
女真重箭兵对部落民的杀伤力是很大的,面对披甲士卒尚且能建功,更何况是基本没护甲的部落民?一旦箭雨袭来,部落肯定伤亡惨重。可这个地形真不适合女真人发挥战斗力,不过所幸还有晋军以及百济的士卒加入。
司马季有种整个晋西北都乱成一锅粥的感觉,距离山顶的距离从百米上下僵持地点,慢慢的变成不足五十米,四十米,随着距离山顶的越来近,辰韩两部落的士卒,不论是心理和精神都承受着巨大的考验,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加明白,无险可守的面对晋军,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真到了那一步的话?
将领找不到士兵,士兵找不到将领,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敌军袭来,反正在每个人的心中除了自己,其余的都是敌人。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朝所有靠近自己的人砍去,歇斯底里地高声喊叫对抗着内心的恐惧。
这不只是辰韩两部的士卒才这样,也是不少晋军士卒的直接反应,短兵相接太过于血腥,亲眼看到袍泽身首异处,一个两个下来,没有人可以无动于衷。
“不要乱,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张达朝着周围高喊,嗓子几乎已经喊不出来话了。
这个时候最为令人振奋的消息,莫过于出现援军,可惜没有。司马季这边已经全军压上,除了身边的亲卫之外,只能考虑撒豆成兵了。至于辰韩两部落也是如此,这里是唯一能从陆地上攻进去的地方,两部落早已经带上了所有士卒。
更何况还有不少士卒在山后救火,毕竟司马季作为放火达人,到哪里都不忘带着工具,两个部落布置的军营为了防守方便,真是距离山顶极近,这是他们失算的地方,现在则在付出代价,出现了顾此失彼的窘境。
“不过是火箭而已,怎么还没有救完?晋人都快冲上来了,救火完了赶紧上来,把这些晋军压下去。”辰韩首领心急如焚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晋军,双方的距离已经看得清楚对方的表情,甚至辰韩首领才刚刚和一个晋军士卒确认过眼神。
下一刻这个刚刚和他确认过眼神的士卒,手起刀落将阻挡自己的辰韩士卒砍倒在地。
不管是他,不少部族首领都心中惴惴不安,因为没人知道己方的心理极限在那里,反正他们的心理极限并不高,已经都不少首领想要撤离,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在这里拼命?
“大王,负责救火的其诸部首领已经逃跑了。”去打探大营救火消息的人回来禀报,这就如同一盆冰水把所有人心中的火焰浇灭,好像置身于冰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