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殿下,我们用什么药材卖给百姓呢,小人立刻就去准备。”罗永沉吟一下,觉得问题的关键点还是在药材上面,如果要收网的话绝对刻不容缓。
他想的一点错没有,司马季早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这种给予百姓的东西必须具备普遍性,是和老百姓息息相关的东西,所以这种东西是现成的,这个答案就是盐。
罗永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燕王这简直是在杀鸡取卵,谁相信?
“百姓可以在生死之间选择一个,相信这不是一个困难的选择。”司马季露出冷漠的笑容,很是自负的道,“当然为了更让百姓心甘情愿的掏钱,这就需要让百姓见到一些真正的事实,这样他们才能明白自己的真实处境。”
“殿下的意思是?”罗永眉毛一挑,感觉事情不会就此结束,可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开凿运河还剩下多少战俘?”司马季转而问了罗永肯定知道的问题,罗永作为运河的监工,肯定对这个数字了如指掌。
“开凿运河为了赶工,死亡战俘过万,现在还有五万左右的战俘,不知道殿下问此何事?”虽说弄不清司马季葫芦里卖什么药,罗永还是实话实说的道。
这样?司马季面色严肃的想了想道,“挑选老弱病残者,先毒杀一万,在散播瘟疫可以治疗的同时,也要造成瘟疫爆发的印象,早先本王还是太仁慈了,百姓愚钝并不愿意乖乖交钱,我要明天开始封国各县都开始出现死状可怖的尸体。毒杀战俘和散步瘟疫可以预防的消息同时进行,只有无处不在的恐惧,才能让百姓乖乖交钱。”
这一番话让罗永大惊失色,看向司马季的目光仿佛就像是看到一个在世恶魔。那可是一万条人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杀了?嘴巴微张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这个对话对他的认知冲击力巨大,“那是一万人啊。”
“那又怎么样?对整个天下而言,一万人不过是沧海一粟。对封国十万户而言,这也不是什么大数字。”司马季一脸的冷漠,就似乎没有人类的感情一样开口道,“这有什么可以犹豫的?都是小场面?”
从运河完工开始,这些战俘就没用了,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还要留着没用的人,战俘群体当中经过多年的劳动,已经出现一批离死不远的人。
而从燕王的角度来看,一个人如果没有劳动价值,只知道吃饭拉屎占用资源。那么这种人活着干什么呢?何况天下大乱在即,留着一批对自己有切齿仇恨的战俘群体,就是在幽州留下一批定时炸弹,万一在战事不利的时候给自己反戈一击?那怎么办?
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出现了,异地相处,这些经过数年压榨的战俘会怎么对待他,他的女人呢?整个燕王府的女眷呢?
“这些战俘对我们大晋都是有仇恨的,有朝一日他们恢复自由,你敢看到这一幕发生么?”司马季伸手点着罗永的肩膀幽幽地道,“能不能做到?”
“小人马上去办!”罗永心中一凛,做了一个深深的揖,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只是单纯的残暴,并不是一个好廷尉的选项,必须明白为什么要残暴,并且找出其中的道理武装思想。司马季觉得罗永还是有些年轻,不过没关系,机会多得是,可以慢慢调教。
五天之内蓟城风平浪静,但几乎在同时,瘟疫可以预防的事情就在封国二十二县同时传播,但是封国百姓没有高兴的太早,正当一些人觉得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海量的尸体被发现,随后就是到处的焚烧场景。
各地的保长甲长接收到命令,防止村寨的百姓出去,这就让很多百姓心中惴惴不安,提心吊胆的猜测出现什么事了?随后就是距离个村寨不远的地方,架起来高高的柴火堆,尸体被扔进去焚烧,冲天的黑烟正好能让百姓看到。
“最近都不要随便出去,尤其是黑烟出现的附近,这次瘟疫爆发的十分凶猛,一些独门独户都死绝了,现在正在被上面的人下令焚烧。好在燕王已经从龙虎山的天师哪里找到了预防之药,正在紧急的炼药,到时候大家就可以用钱买灵药,灵药保证之下,就可以安然无恙了!”背对着黑烟的保长,苦口婆心的对着村寨的百姓洗脑道。
动用手中的力量,司马季开始进行一场左右互搏的游戏,筹码当然要从封国的百姓手中获得,当然他也可以直接一点,在洛阳出事之后横征暴敛,可是有比较柔和的办法不是更好么?
蓟城城门口发布了最新的安民告示,大街上巡视的人敲锣打鼓,告知百姓不要惊慌,燕王已经被龙虎山的天师治愈,很快天师道就能够将药汁做好,分发给全城百姓,当然香火钱这种非常重要的事情并不适合公开讨论,只能使用口口相传的方式,让百姓明白,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
而和这种安民措施同时进行的,则是遍布封国的浓浓黑烟,仔细一闻,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空气当中有种烤肉的味道。两种场面同时出现,既给了封国百姓希望,也在明明白白的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