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高兴,觉得卫昭有才有貌有情有义,比方初和韩希夷那些人都强:方初和谢吟月退亲,最不是东西;韩希夷先对郭清哑百般示好,郭清哑一失踪,他就和谢吟月定亲了,也不是东西。
但卫昭可以有情义,郭清哑却不能无耻地贪恋这情义。
卫昭并没有因为王杏儿夸赞开心,冷冷地审视她。
王杏儿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怕他看出自己嫉妒。
正竭力维持笑容,忽听卫昭道:“走!”转身就先走出去了。
王杏儿愣了下,看向清哑——清哑也抬头看她,很无辜——气哼哼地轻跺了下脚,和肖奶娘一起走出去。
到外面,卫昭冷冷地对守门的婆子道:“去领十板子。再要是随意放人进来,你们知道后果!”
婆子战战兢兢答应了,心目中,刚过门的卫大奶奶威信骤降。
卫昭吩咐完,又对王杏儿和肖乳娘道:“官府正在找郭织女,若你们不想被抄家,就把嘴给我闭紧了。再有,郭织女在下面琢磨新织锦,这也是为了我卫家。你没事不许去打搅她。”
王杏儿和肖乳娘都变了颜色。
王杏儿更觉得卫昭深爱郭清哑,气得要死。
然她面上却大度笑道:“我听夫君的。”
她心思浅显,伪装不到家,这笑便口不对心,因抱着卫昭胳膊说话,看上去更像是对他撒娇,其实眼中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卫昭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他道:“我还有些事,晚些回去。你帮我准备夜宵。”
王杏儿急忙答应,很是振奋。
一转身,卫昭便安排了两个人盯住妻子。
这且不说,他去书房,招来人问:“方初在做什么?”
来人回道:“方少爷在买官府查封处置的产业。”
卫昭听了沉吟“这样啊。”又道:“下去吧。”
等来人退下,他想:“我也该动手了。”
他也在等这个机会,卫家有了郭清哑,更该扩大根基了。
又想,方初没有全力找郭清哑,可见他并不知她下落,因害怕坐失良机,不得已只能先顾这件事,扩大产业要紧,想罢放心不少。
方初寻机购买贪官产业,分明暗两手进行。
明里是他自己出面,挑挑拣拣的,购买十分谨慎。
暗里则是牛二子出面,那手笔比他还大,整个是土财主少爷习气。众商家都不知霞照从哪冒出来这样一号“牛少爷”,因为牛二子除了跟方初去过一趟汇通钱庄外,其余时候没和他一块露面过,所以无人知道他是方初才买的小厮。
这日,夏织造名下最大的周记开始拍卖了。
早在此前,市面上就传言:周记是夏织造的产业,做的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这次因为夏织造获罪被查封,账面上留下许多不干不净的首尾;其二,夏织造被关押许多天,周记内里早被官差们掏空了,就剩个空架子;其三,听说官府还想顺着这条线找夏流星呢。
传言纷纷之下,原本想买的,也都缩手了。
各世家中,沈家严家方家没兴趣扩张,所以没来;韩希夷本来一定会来的,但他父亲新丧,自然不会来凑这热闹;曾家刘家自身难保,哪里还有余力扩张,也没来;剩下高家,高云溪在方则陪同下来了;谢吟月原本就有染指的打算,不料平地起风波,谢大太太出事,她便无力也无心争夺了。
方初自然来了,和卫昭相遇,互相招呼。
卫昭问道:“都说周记是空架子,方兄怎么看?”
方初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没有好处,卫兄弟会来?只是,传言也非空穴来风,损伤是肯定的。这就要看价格是否公道了。”
卫昭眼中露出赞赏之意,道:“方兄所言甚合我意。”
方初淡淡一笑。
因打量到场诸人,原本该到的韩希夷没来,心知是韩老爷过世的缘故,暗想,到底相交一场,回头去上一炷香、尽个心意吧。
拍卖开始,方初和卫昭都谨慎出价。
待喊价涨到五十万两时,方初停止叫价。
卫昭心里也大致是这个价位,因他很想吃下周记,所以不肯死心,还硬着头皮往上加价。
那时,加价的人已经很少了,其中就有黑马牛少爷。
很快加到了五十二万两,这已经突破了卫昭的底线。可恨的是那狗屁不通的牛少爷还在跟他较劲,还在往上加价。他欲罢不能,进退不得,十分恼怒。
那边,牛二子也难受,也觉得价喊高了。
虽然少爷有交代,叫他只管放手拼搏,但他要显示自己的本领,当然是以最优惠的价格拿下来为妙了,因此不住嘀咕。
旁边人嘲笑他:“那可是卫少爷,你能争得过人家?”
牛少爷不满道:“不是世家吗?世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