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方初救曾经的未婚妻,感到很疑惑,很不舒服。
高七姑娘见清哑无事人一样,格外心急。
她曾听父亲说清哑无心机,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她决定“提点”清哑,便试探地问:“方少爷救了谢姑娘,妹妹怎么想的?”
清哑道:“已经救上来了。没事了。”
高七姑娘道:“啊呀,怎么没事了?这才有事呢……”
刚说到这,被蔡六姑娘扯下衣角,制止她再往下说。
蔡六姑娘道:“方少爷救谢大姑娘,正说明他是有情有义的好男儿。当初他和谢大姑娘有婚约时,能坚守道义和良知,不肯助纣为虐、同流合污,所以退亲了。今日,他与郭姑娘缔结婚约,也不对谢大姑娘落井下石,不正表明他心性始终如一!谢大姑娘即便有错,也和他有一份旧情在;又在跳江前幡然悔悟,有一份道义在,他应该救她。若他对谢大姑娘跳江视若无睹,我倒真要怀疑他的品性了。”
一面又正色对清哑道:“妹妹千万别因为这个与方少爷生嫌隙,辜负了他对你的一番情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清哑听后两眼发亮。
昨日方初告诉她这件事时,她便直觉不能让谢吟月死在方初面前,至于为什么却想不清楚,听了蔡六姑娘这番话,方才透彻。
到底出身书香门第、诗礼世家,蔡六姑娘在这些女孩子中,无论才学和修养都很不凡,说出来的话也自有见地,不比一般女孩子,遇见这等事,只会想到争风吃醋上面。
再者,她如此夸方初,清哑觉得比夸自己还欢喜。
因道:“谢谢蔡姐姐。我记住了。”
并不解释自己早就这么做了。
高七姑娘瞅蔡六姑娘道:“蔡姐姐真是睿智!”
众女也都回过神来,都佩服地看着蔡六姑娘。
蔡六姑娘一笑,丢开这话题。
大家又约定来日相见,这才依依惜别。
郭守业、方瀚海等人则一直将高大人送到码头才回转。
※
谢家,谢吟月一直未醒来。
韩希夷原以为:他和方初也算抢救及时,她不过是呛了些水进肺,应该无大碍;加上谢家和郭家恩怨,明阳子现是清哑师傅,他便没有去劳烦他老人家,只请霞照城的大夫诊治。结果,谢吟月到第二天晚上还没有醒来,且又发了高热,情势危急。
锦绣锦云守在床前,心急如焚。
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
永安堂的王大夫偏巧又回乡下祭祖去了。
谢明理父子送往迎来,最后束手无策。
谢明理看着坐在窗前的年轻男子,这样时候了,还收拾得衣衫整齐、丰神俊朗——小秀送衣裳来给他换的——神色淡然,半点不见慌张着急。谢明理怀疑他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并非不放心女儿、救女儿,而是为了看女儿怎么死!
不怪谢明理气愤,若韩希夷真关心未婚妻,早该去请明阳子。
现在,唯有他去郭家,才能请动明阳子。
韩希夷心中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他一直思索:
为什么当时想都不想就跟着谢吟月跳下去?
是被她临去前幡然悔悟打动?
还是不忍看她死在自己面前?
还是要揪住她问个清楚明白?
他心情乱糟糟的,目光注视窗外,看着天色黑了又亮,现在又黑了,套间内床上那个女子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
他要不要去请明阳子呢?
妆台上的镜中映出他的容颜,他抬手摸头发。
谢明理气得浑身颤抖,道:“韩少爷,且省省吧。你就是整理得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眼下我们也没心情打量你。”
本来他还想多说两句讽刺他,让他走的,到底顾忌女儿性命,说不定就等他出手相助,所以没敢说得太绝。
韩希夷转头,淡淡道:“谢伯父真要是为女儿着想,就该放下仇恨和脸面去求郭家、求明阳子。当初郭姑娘病重时,郭老爷可是亲自去江家给江明辉父母跪着磕头恳求的。”
谢明理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又一位大夫摇头离去后,谢明理疾步出了观月楼。
韩希夷以为他是去郭家了。
结果晚饭后,永安堂的王大夫被接来了。
老大夫认真诊治了一番,说很凶险,且病人自己存了死志,他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姑且开一服药吃了试试吧。
谢明理慌忙点头,捧着那方子如同捧圣旨。
王大夫道:“明早若还不醒,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谢明理艰难地对他道:“劳王大夫费心。”
一面将方子交给谢天护,命快去抓药。
王大夫问:“明阳子老先生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