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全力支持她,包揽了内外一切事,免使她被打扰。
因为清哑的缘故,他也对这次织锦大会高度重视,早早和大舅兄郭大全商定:召集舒雅行以及郭家作坊有头有脸的管事们,于六月十五这天汇聚乌油镇,提前对织锦大会作出部署和安排。
之所以不命大家去清园,因为他不喜外人去清园。
再者,清园样样都好,春夏景色优美,夏日气候凉爽宜人,很适合避暑,然到底在乡下,不比乌油镇水路交通都很便利,所以但凡有报账或者其他重要大事,他都让管事们来乌油镇。
六月十五一早,他便带着方无适方无莫回乌油镇去了。
让两儿子列席旁听,并非指望他们才智通天能学会什么,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从小便感受那气氛,多多的体验和见识而已。
同时,郭大全、郭勤也带着仇一等郭家五六位大管事赶来。
舒雅行的周管事、金氏作坊的金管事、牛二子等人也都来了。
所有人全部到齐已近中午,大家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在正院厅堂汇聚,听方初示下。
方初便郑重宣告:此次织锦大会,织女将有重大创举,郭方两家织锦、棉纺织作坊都要全力配合……
方初与清哑不同,他的气势是张扬的。
他往那一站,一番铿锵话语吐出,众皆凛然,蓄势待发。
……
熬了一下午,方无适早已不耐烦。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哪能对那些经济商务感兴趣呢?说是体验,今天的时间也太长了些。好容易熬到傍晚,才结束了,他便第一个窜出厅堂。倒是方无莫还安安静静地坐在那。
方初还有事和郭大全郭勤商议,只来得及交代一声圆儿,别让哥儿太野了,说罢又补一句,“也别太拘着他。”
圆儿失笑,出去找到小黑子,说大少爷这边散场了,哥儿已经出去了,叫他小心跟着伺候,小黑子忙去了。
然后,圆儿便去查看管事们安置情况。
照例,管事们要在老宅住一宿,第二天早上再离开,因为现在回城也来不及了,亲家舅舅父子更要妥善安置。
正忙着,小黑子飞奔来回:方无适不见了!
圆儿大惊失色,根本不敢耽搁,立即去回方初。
方初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小黑子哭道:“哥儿不见了!”
方初心一沉,身子摇了摇。
圆儿忙扶住他,颤声叫他别急,先问明情形再说。
郭大全和郭勤一齐站起,催问小黑子。
小黑子说,他找了一圈没见无适哥儿,好容易问到一个人说才见哥儿去后园子里了,说是摘果子。他忙赶去后园,结果根本没有人。从后园门出去,外面河边也没有人。
他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回,急了,慌忙来报。
方初急命所有人都去寻找。
老宅便如开了锅般,沸腾起来。
一刻钟后,方无适还是不见踪影。
方初再不敢抱任何侥幸,更不敢再耽搁,一面命郭勤带人去街上寻找,一面立即召集老宅所有下人来问话,方无适失踪那段时间,各人都在哪里、在干什么?
很快,他便发现不对:赤心眼神慌张。
而她之前外出买东西,刚才被人叫回来。虽然按时辰推算,她是在方无适离开厅堂前就外出了,但她是从后园河埠头走水路离开的,谁知方无适去到园内她走没走呢?又没人看见。这嫌疑就大了。
方初想起她私恋自己并爬床一事,也等不及审问,直接给她灌了药,诱逼内情,一问便问出结果。
原来她确实先划船走了,中途发现没带银子,又掉头回来取,正好撞见方无适来了。方无适说他身上有银子,要赤心姐姐带他去玩。赤心动了邪念,便带他上船了。
在船上,她想,若她就这么带着哥儿远走高飞,那无情的大少爷会怎样着急呢?大少奶奶又会怎样伤心呢?怕是没法活了吧。想想那情形,她便觉得无比痛快、解恨。
也只是想想解恨,从未做过坏事的她不敢真就那么干。
在通往后街的水巷埠头停了船,她带着方无适上岸,在水巷内,她被一汉子挡住问路。
她才和他对答了几句,转头便不见了方无适。
她吓得魂不附体,急忙叫喊寻找。
寻找不见,她忙又找刚才那汉子,早没影了。
赤心吓软了腿,跌坐在地上。
“不是我干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喃喃道念叨,给自己找理由。
她没有立即回来报信。
磨磨蹭蹭地回来,老宅早闹翻了天了!
她更不敢吭声了。
她想,这是报应!
对,就是天报应!
所以,她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