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铃忽叫道:“瑛姑娘来了。”
她见巧儿如此坦然,严暮阳又这样说,也不怕了,觉得还是找王瑛对质,才能将事情说清楚。
果然那边王瑛和吴青荷并肩走来。
石寒玉急忙迎上前,将事情经过对王瑛说了一遍,然后问:“瑛姐姐,你快看看,你的貔貅是不是不见了?”
王瑛怔住,看向巧儿手中的貔貅。
慧怡郡主也道:“这位是严少爷。他已经认出来了,这貔貅就是他从小带在身上的那只。妹妹的丢了吧?”虽是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王瑛又把目光投向严暮阳。
严暮阳正看向她,四目相碰,王瑛一震,急忙垂眸。
就听严暮阳问:“请问王姑娘,这貔貅是你的吗?”
是你的吗?
清朗的声音在她心间回荡。
王瑛抬眼,发现少年紧紧盯着她,意味莫名。
她丝毫没有犹豫,轻声道:“不是。我的在这里。”
说着,伸手从怀里将一只貔貅掏了出来。
慧怡郡主和石寒玉都呆住,众女也都糊涂了。
蔡家兄妹齐齐露出笑容。
巧儿见王瑛如此,反倒心一紧,不由自主去看严暮阳。
严暮阳松了口气,躬身向王瑛道:“多谢王姑娘作证。”
又转向石寒玉,严正道:“这位姑娘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人是贼,太过分了。你该向郭姑娘赔罪道歉!”
石寒玉脸红得能滴出血来,气急败坏地质问巧儿:“那你这个是从哪来的?你说!”——莫不是偷了严少爷的?
严暮阳大怒,正要开口,巧儿抢先道:“这个么……”
她停下不说,只是笑,得意地笑!
少年和少女们都急巴巴地望着她,等她说。
严暮阳也满心期待地等着,等她说出来。
巧儿吊足了他们胃口,才眨眨眼道:“这是个秘密!”
众人傻眼!
既然是秘密,当然就不能说了。
看她那样子,是不打算说的了。
这不急死人吗!
石寒玉觉得被耍了,尖声嚷道:“秘密?哼,还不知道怎么耍手段弄来的,在这故弄玄虚。郭家人惯会这手段。哥哥送扇子给吴姑娘,害得她退了亲;妹妹又拿人家的貔貅……不愧是兄妹。”
打从净房看见巧儿拿出貔貅的第一眼起,她就觉得其中肯定有猫腻,从未想过这貔貅会是严暮阳亲手送给巧儿的。
这便是身份地位差别带来的先入为主的观念。
巧儿若是高门贵女,石寒玉还会猜想是不是严暮阳青睐巧儿,但巧儿不是,这儿任何一个女子的身份地位和容貌才情都比巧儿强万倍,严暮阳大世家的少爷,怎么会看上一个农家女呢?
就算这个农家女有个织女姑姑,那也不够。
清哑当年的遭遇、初入商场受到的排斥也是这个缘故。
石寒玉见严暮阳只说貔貅是他的,再没别话,结合那貔貅数年前就丢了的传闻,认定巧儿暗恋严暮阳,想弄手段嫁给他,不然他们同在一地,巧儿若是捡了严暮阳的貔貅,为什么不还给他呢?
严暮阳定是看在和郭家交情的份上,不好当众说破。
石寒玉很不耻郭巧儿这种行为,一定要揭开她心思。
她委屈又幽怨地看向严暮阳,似乎说“我明明是在帮你。你看不出来吗,郭巧儿想借此机会缠上你。”
她觉得,严暮阳是正人君子,不以君子之腹去揣测郭巧儿的鄙薄心思,她拼着受些委屈,也要让他看清楚郭巧儿的真面目,那时,他定会感激她,觉得她品性如冰壶秋月,定会高看她一层。
谁知她这话换来更大反应。
“住口!”
严暮阳和巧儿异口同声怒喝。
“石姑娘,你太过分了!”
吴青荷也俏脸含霜地斥责石寒玉。
吴青梅的事,吴家人压制还来不及呢,被石寒玉这么当众喊出来,固然打了郭家脸面,吴青梅一样没脸;再说吴尚书和夫人已亲去向郭织女赔罪了,被石寒玉这一嚷,又麻烦了。
石寒玉同时被三人呵斥,当着一干少年更觉丢脸,拖着哭腔对巧儿道:“那你说,你这貔貅从哪来的?你敢说出来吗?”
严暮阳张口,巧儿再次抢在他前面,凛然道:“无可奉告!”
轻蔑挑衅的神情,向石寒玉宣示:急死你!气死你!
石寒玉确实心都怄肿了,失了主张。
巧儿不让说,严暮阳也不好说了,便逼石寒玉:“石姑娘,不管这貔貅郭姑娘从哪来的,都不关你的事。你认定郭姑娘拿了王姑娘的东西,现在真相大白,你该向郭姑娘道歉!”
蔡钊也道:“石姑娘确实欠郭姑娘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