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手下的左膀右臂张盘张将军,大家今后多亲近,张将军可是旅顺屯帅,毛帅不在这里时,旅顺就由他负责。”
聂尘不卑不亢的拱手施礼:“原来是张将军,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张盘哼了一声,略有些失望,瞥着嘴道:“我观聂龙头儒雅不凡,原以为是位有功名的读书人,没想到也是个做生意的商人,咳,耽误我功夫!”
他将手一甩,不管不顾的大步离去,有亲兵牵上战马来,张盘一个纵身上马,口中爆喝一声:“驾!”双腿夹击马腹,策马扬长而去,那队甲兵跟在他后面,跑着离开了码头。
聂尘和沈世魁站在原地吃了马屁股扬起的一嘴土,满身都是灰,颇为狼狈。
“呵呵,这是张将军的作风,勇猛豪爽,呵呵。”沈世魁吐着嘴里的灰,干笑着道。
聂尘拍拍身上的土,也笑了两声,觉得这大头兵真有意思,却也不以为意,反正今后打交道的机会不会多,无所谓。
两人走下码头,沈世魁令人牵来两匹马,两人坐了,直奔旅顺北城而去。
北城是一座夯土包砖的石头城,周长一里并二百八十步,呈不规则的长方形,城南北各有城门一道,城外有漫水壕沟一条,深一丈二尺,宽两丈,城墙高一丈八尺,内有官署行辕和军营库房,整座城看起来立在海岸边土山上,看起来颇为雄壮,加上与之隔河相对的南城,两城构成一座完整的防御设施。
城门口的守卒认得沈世魁,自然不会阻拦,两人畅通无阻的进了城,聂尘看到沿途都是兵丁,正如临大敌的荷戈而立,城墙也站满了人,军器密布,似乎正在备战。
“看来墩堡的狼烟已经传到这里了。”聂尘暗暗心想:“看来这里会有一场大战,不知我要找的巫医还在不在?在的话可以接上一起走,免得遭了兵灾就不妙了。”
他这样想着,跟随沈世魁进入北城大街,没走多远,就在一道大气的辕门前甩蹬下马,有军人上前接住了缰绳,沈世魁转身对聂尘道:“龙头,这里就是我东江镇在旅顺的衙门所在了,刚才我问过了,毛帅就在里面,请跟我进去,面见毛帅诉说巫医的事。”
两人往门里走,大门里是规制的大明军镇衙门的格式,进门一圈廊房,一堵照壁,转过照壁就是宽敞的大院,迎面左右偏厢中间就是大开间的正厅,平时总兵议事就在这里。
不过现在毛文龙不在,有亲兵把两人拦住了。
“毛帅正在会客,请沈将军且在此等候。”亲兵客气的拱手道。
“会客?”沈世魁眨眨眼,不知道毛文龙在这里会什么客,但无法,只能等了。
大厅后面的小厅里,毛文龙确实在会客。
小厅别无旁人,只有毛文龙,和一个身穿交领儒衫的中年人在,一坐一站,毛文龙在发火。
“怎么回事?怎么你们会不知道?”他咆哮着,拍了桌子:“刘爱塔不是复州总兵吗?建奴骑兵从他的地盘上通过他会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刘大人确实不知道。”中年儒生一点不着恼,虽然毛文龙气势汹汹,但他丝毫不慌,脸色虽然也有些着急的红色,但并不是惧怕,相反的,他还很镇定的坐着没动:“那些建奴骑兵,事先根本没通知刘大人,若是通知了,我这次过来就会通报给你们,连我都不知道,可见刘大人必然也不知道了。”
“那刘爱塔还当什么总兵,躺家里睡大觉得了!”
“毛帅不要急,等我回去后问问,就知道刘大人是不是在家里睡觉了。”儒生答道。
“这个就不说了,建奴这次来了多少人?”毛文龙烦躁的挥挥手,提出下一个问题。
“毛帅,我刚才说了,我出门时根本没有听说有建奴骑兵过来,你现在问我,我哪里知道?”儒生把手一摊:“我在这里坐下后才听你说有建奴骑兵来袭,我知道的比你还少。”
“哼!”毛文龙在屋里转了两个圈圈,最后定住脚步:“莫非建奴得到风声,怀疑你家刘大人跟我们暗中沟通了?要换他的总兵位子?”
“不会的,若是如此,建奴兵马绝不会主动来滋扰旅顺的墩堡,而会在金州复州一带严阵以待,防备毛帅过去救援了。”儒生分析道,否决了毛文龙的话。
毛文龙心中稍一盘算,觉得儒生说得有理,于是神色稍稍缓和,又走了两步:“这样看来,建奴南下难道又是为了打秋风抢人口?”
“八成是这样,今年白灾提前,辽河以北大雪纷飞,女真人过冬的粮食准备不足,要饿死很多人,听说他们还向朝鲜国求购粮食,足见建奴的确缺粮。”儒生道,边说边抚摩他的三缕长须:“事先不通知本地总兵镇帅,那么这些骑兵一定是私自南下的部落兵,不知道是哪一旗的,规模一定不会大。”
“这么说来,建奴对你家刘大人不是很恭敬啊。”毛文龙哼了一声,坐在儒生旁边的椅子上。
“建奴对汉人降将,一向如此,不奇怪。”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