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重甲兵从他身边跑过,这关头,没人去理会他。
准塔觉得嘴里有股甜味,一会儿工夫就变成血腥的苦涩味儿,身上有两处地方剧痛,他探手一摸,左侧腋下有个小小的东西卡在甲叶里,而右胸的位置湿湿的,把手拿到眼前看了看,是血。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右侧身体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血像泉水一样从右胸的枪眼里冒出来,三层甲胄都没有挡住这一枪的贯穿,生命力正以分钟为单位从他的身体里流逝。
准塔用满语骂了一句娘,徒劳的躺了下去,然后看到了鳌拜的脸。
“兄弟,不要死,等我杀了明狗回来救你!”
鳌拜捏了捏准塔的手,感受到同生共死多年的兄弟皮肤已经开始发凉,没有丝毫的犹豫,红着眼睛起身就冲锋。
跟准塔一样躺在地上挣扎的,还有四五个重甲兵,倒了这么几个不是因为夷州鸟铳手没打准,相反的,几乎每一枪都命中了人身,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清兵们是带着枪眼在继续冲。
只要没死,还能动,就拼命往前,这是清兵和天顺军最大的区别。
夷州军中,鸟铳手们开始退往两侧,清军的轻甲兵在向他们射箭。
汪承祖换到了玄甲重步兵的第二排,由于人数少,重步兵们只排两排,阵型有些单薄。
“站住了,脚下都给我站住了!”汪承祖没有想到鸟铳一轮射击基本上没有解决掉多少清兵,冲过来的披甲人活像猛兽一样凶猛,于是高声大吼起来:“杀!”
长刀上撩,刀锋与铁甲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