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师父相识?”
话一出口,玄霏就察觉自己又落入了他人的圈套。果然,他看见对面那不知姓名的妖怪对他意蕴深长地一笑。这让他暗下决心,以后面对不知深浅的人,不能再轻易说话。
“我可不想和他那样的疯子扯上关系,”面容同他的墨绿衣袍一般精致华美的妖怪居然对纪无情露出忌惮,这倒让玄霏好奇,他的师父在如何神通广大,到底也是个凡人而已,他猜这妖怪不想面对的应当是祭司才对,“我可在这等了十几年,才终于等到他离开这里,而你没有。”
“他会回来的,”玄霏说,“我也会离开。”
“他不在的时间,足够我把话对你说清楚了,”妖怪背着手,端起架势,装模作样地思索了一阵,“嗯,当初你母亲拜托我照看你,并给予我相当价值的报酬,我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但她居然一不小心把行踪泄露了出去,引来魔道佛三方在昆仑山混战,我只能在人力不能至的地方找你,谁知道你那师父运气这么好,竟然在我之前捡到龙蛋。”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听起来这妖怪善于匿踪观察,而并不长于打斗。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总之,你可真该庆幸自己出壳得早,不然说不定你就被他煮熟吃了。”
“……”玄霏想了想,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什么妖怪?怎么年岁这么大,还连魔教都惧怕?”
“谁说我是惧怕你们这区区魔教,”他不屑地哼一声,“纪无情也就在他的同类中作威作福,你真当他能拿我们这种天生灵兽,或者灵界来的人有什么办法?”
“你也是灵兽?”玄霏有些惊讶,这妖怪给他的观感实在不像书里说的什么吉祥瑞兽,和他自己也迥然不同,“你是什么?”
“你现在还没必要知道。”
“那除了这些,你还想告诉我什么?”
“我想告诉你,你们的那位祭司可不是好对付的人物。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提醒你,最好尽快和魔教摆脱关系。”
玄霏暗自惊讶,怎么连这应当从未与魔教打过交道的妖怪都知道祭司的厉害。
“这我已经知道了。他是灵界的人。但我不会离开魔教。”
“那你就祈祷你有你师父那样的好运吧。”他也不劝阻,“要是日后你被他弄到生命垂危的地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真有这么厉害?”玄霏问,“他并不知道我是龙。”
“如果他真是我想的那个人,那还真有那么厉害,”他假情假意地叹气,“你和你师父真的相信,他没有对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教主起疑心?你不会真觉得,他现在对你不闻不问,是一件好事吧?”
玄霏听了,顿觉遍体生寒,不禁问得有些急切,“你想的那个人,是什么人?”
“不过是我有一位灵界的朋友,曾经跟我说过一个与你们祭司的经历十分相像的人罢了,”他的眼中露出一抹怀念神色,似乎他提到的这位朋友与他交情甚好,“不过我可不会在这件事上帮你们什么,最多在你快死的时候或许可以救你一命。”
“你懂医术?”
玄霏思索起他听说过的,传说有“祛邪、解毒、治病”之类能力的灵兽,再一看他墨绿华美的袍子,头顶形状张扬的簪子,恍然大悟。
“你是孔雀精吧。”
玄霏如释重负地说。至少孔雀要比白泽、九尾狐之类虚无缥缈的存在更少许多神秘和未知的威胁。
“我劝你对我放尊重点,”被揭露面目的孔雀精有点不太高兴,“不然等你求我救命的时候我可不搭理你。”
“你怎么就确信我会到那种地步?”玄霏也不喜欢他这幅腔调,少年人一向讨厌在取得胜利之前被折损士气,“如果祭司他真和你说的那么厉害,他当初怎么会流落到这幅境地?”
孔雀精轻蔑地哼一声,“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在当年把他变成这副样子的人面前,就和一条拿来泡酒的蜈蚣差不多,那些人可没有心情来管你们之间的破事。”
“你在狐假虎威吗,”玄霏亦回以讽刺,“雀假鸿威?你那朋友和祭司一样,是灵界落鸿族的吧?”
孔雀精并不生气,有别的话题使他更感兴趣,“看来,你已经与灵界的人有过接触?”
“几个月前,祭司和我师父去灵界抓了一个人回来做成傀儡,”玄霏隐瞒了青旖和长晴的存在,“他对我们说了很多关于灵界的事。”
“那你们可真是伤天害理呀。”
玄霏讨厌他故作姿态的假惺惺,冷冷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孔雀懒懒说道,“”到现在,你还未察觉到你的冷血冷情?我问你,这十数年来,你可曾想过你的生身父母为何弃你而去,可曾想过这世间除了你可还有其他龙族,你心中思虑最多的,是你师父教给你的剑法,还是他一并交给你的,想要一统江湖的勃勃